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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吩咐他回家聽信,隨時開堂。
施存義事先打好的一通腹稿竟大多沒有用上,太守人影不見,幹守在這裡確實也沒甚麼用處,只得悻悻然迴轉自家,一路上只抱怨那個賊禁軍,不早不晚,偏在這個時候交來甚麼軍務。本擬著一舉告倒了施仲嘉便高枕無憂,這樣一來便不曉得拖去了甚麼時候。若太守十天半月不開堂,自家難道要坐在家裡等著施仲嘉報復?他明裡不敢動,暗地裡怎也會做些手腳,只怕自家會莫名其妙暴斃也未可知……
他嘆著氣回家,看著自家斑駁破損的黑漆大門更是心情不好,進得門來無有人招呼,卻有一隻瘦貓被驚動了,慌慌張張地竄上房,蹬下塊破瓦,稀里嘩啦。那貓半點歉疚也無,凝神盯了他一眼,一俯身又竄走了。
廳裡空空蕩蕩,傢俱字畫基本都典賣空了,只餘這破破爛爛的大宅子,死也不肯賣。
這是最後的尊嚴,沒了這個大宅子,他怕他會漸漸忘記自家當年的顯赫和富有。他曾經擁有一切,財富,地位,如雲的僕從,美麗的女子,可愛的孩子。
這一切都沒了。
只是因為,他做主趕了那個施伯修出族。
分明是施伯修叛國在先,與個歌姬遠走高昌。高昌,那是胡地!大宋與西域各國連年征戰,雖結了盟約,安生了幾年,但那是大宋花銀子買來的安生,任誰提起個“胡”字,還是要切齒痛恨的。他身為官宦子弟卻鬧出這麼一遭,不削了他的族籍,難道等著官家坐他們一個通敵叛國來滅九
21、對手(下) 。。。
族麼?
他做錯了甚麼!
要不是經人提醒,他竟不知家中連年遭變都是施仲嘉一手造成,他居心若此,連自家兩個兒子也不放過,何其狠毒!
施存義垂著頭,慢慢走到臥房門口,渾家卻沒迎出來,明明叮囑過她不要亂走的。
他想著,推開門,外面光亮,便顯得房內陰暗,門開處,陽光撒進去,照在八仙桌旁那人身上,峨冠廣袖,一張雪白臉孔似笑非笑,正望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頗看了幾本紅樓同人,但願沒有太受影響= =
另外這個傳影紗是我yy的,沒在任何資料中找到過。因為後文有用到這東西的時候,所以在這裡加了個拙劣的伏筆,以後還要改,只是現在還沒想好怎麼改。
22
22、細作 。。。
分明是美貌少年,面似桃花目含春風,施存義望見他,卻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強笑道:“小官人要來怎不提前告我一聲,家中甚麼都不曾備,可怠慢了。”
平安郎慢慢舉起手中一個甚麼物事,對著光細細賞玩,那物事紅銅質地,前端兩側都有鋸齒,看模樣是一把鑰匙,大約是常用,通身都泛著光亮。他輕輕摩挲著,微笑道:“叔祖說的哪裡話,見到叔祖平平安安就是侄孫最大的福氣了。”
那把鑰匙的光好似是刺眼的,刺得他目光不住閃躲,只低頭拱手道:“小官人且寬坐,我去吩咐渾家準備茶飯……”
話音未落,那個尖利的東西已抵在了喉間,深深抵進去,極痛。
“現在才想起來逃?晚了。”須臾便近在咫尺的平安郎微微前傾,眯起眼睛望著他,“敢偽造那麼個拙劣的帕子來壞我的事,誰借你這樣大的膽子?”
施存義被抵得頭被迫後仰,不由自主地後退,卻被平安郎在腳腕上一勾,整個人撲通摔倒在地上,只摔得頭昏眼花,好容易定定神,眼珠上方卻定著一枚鑰匙,光亮的尖端離眼珠不到半寸距離。
“小、小官人饒命!”他雙手用力摳住地面,一動不敢動,冷汗已流了下來,“不幹小人事!那帕子不是小官人放在左數第二個暗格裡的麼,小人只是按小官人吩咐做事啊!”
平安郎左手的鑰匙懸空不動,右手劈臉重重打了施存義一個耳光:“放屁!我幾時在那個暗格放過米囊丸以外的東西!你吃藥吃糊塗了麼!”
施存義頭被打得歪過去,目光中卻還是一片乞憐:“小官人信我一次,小人的命根子全在小官人手裡捏著,怎麼會不聽小官人吩咐做事!”
看他神情著實不似作偽,平安郎眉頭不由蹙了起來,沉思了片刻站起身問道:“你是不是對旁人說起過暗道和暗格的事情?”
“決計沒有!”施存義爬起來撲到平安郎腳下,“小人知道此事重大,怎麼會亂與旁人說起!”
“你那個婆娘呢?也不曉得?”
施存義的臉瞬間慘白。
“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