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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薏仁?”奚吾大驚,“為甚要薏仁替我去挨板子?”
平安郎柔聲道:“不管先生要問甚麼,都回府去問叔叔,平安不過奉命行事,先生不信我,總要信叔叔罷。”說著,一把拉過奚吾按在椅子上,示意那兩個少年上前弄妝。
奚吾還在猶疑,那兩個少年已手腳極快地動作起來,傅粉勾唇,描眉畫眼,片刻間一張慘白若死的臉出現在銅鏡中,容色極是憔悴,真彷彿剛剛被打了一頓板子,苦痛不堪,已將暈厥。
平安郎囑道:“先生待會到了堂上,身子放軟不要動,隨他們拖去,問甚麼都閉著眼不理,一切便妥妥當當了。”
說話間,兩少年又從腳邊藤箱中取出了一件血漬斑斑的白色中衣,伺候奚吾換上。
堪堪換好,外面差役已在叩門了:“快點!”
平安郎走過去拉開門,塞個小銀錠到差役手裡,笑道:“多謝大哥幫忙,改日小弟再請大哥吃茶。”
那差役看也不看,將小銀錠塞進了袖筒,不耐煩道:“快點快點,前面板子已經快打完了!”
奚吾身不由己,被兩個少年拉拉扯扯換好衣服,交在差役手上。
那差役上上下下望了奚吾一眼,蹙眉對平安郎道:“這位官人看著就是個不會做戲的,只怕混不過堂外眾多眼睛去,這個……”
平安郎一笑:“隨大哥安排吧。”
那差役扯了扯嘴角權作回答,轉身對奚吾一抱拳,道:“得罪!”
13、回府 。。。
奚吾還不曾明白,一個醋缽大的拳頭已猝然到了眼前,只覺一陣劇痛,就此人事不知。
這一拳好重,竟打得他暈厥良久,及至醒來,咬牙扶著嗡嗡作響的頭環顧四周,已然離了府衙大堂,蓋著薄毯躺在馬車上,車窗旁一個小小的書架,平安郎斜靠車壁,就著窗外斜陽,正在吃茶看書。
奚吾吃力地坐了起來,平安郎抬頭笑道:“先生醒了?可要吃杯茶壓壓驚?”
奚吾搖搖頭,掙扎著坐直,忍住頭痛問道:“官司的事……”
平安郎截口道:“先生休要問我,回府見了叔叔,你問他去。”
奚吾嘆口氣,不再做聲。
馬車碾著青石板路,微微有些顛簸,平日不覺得甚麼,今日不知怎的,奚吾坐在車裡難受異常,竟覺得有些要作嘔,強忍著噁心望向窗外,卻看不清走到了哪裡。正張望,車輪大約軋到了一塊石頭,整個車身大力顛簸了一下,他忍不住低低呻吟一聲,閉上眼又躺了下去。
平安郎抬眼望著奚吾一張被畫得慘白的臉,笑道:“我不是叔叔,心疼不起來,先生勾引我,實在是半點用處也無。”
奚吾沒力氣與他分辨,半晌,掙出一句:“不要這樣說。”
“駕車的是甘松,你害羞給誰看?先生剛了了人命官司,便有如此閒心賣俏,平安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奚吾用力按揉自家頭上幾處穴道,頭腦漸漸清明起來,也不忙起身,躺在那裡閉著眼低聲道:“心中有佛,望見的就是佛。心中一派齷齪,望出去,人人便都是齷齪的。”
平安郎“啪”一聲合起書本,定定望了奚吾片刻,將書緩緩放回書架上,慢慢道:“那,先生看平安,是齷齪呢,還是不齷齪?”
“齷齪不齷齪,小官人心中自有定論,不消小可置喙。”
“先生素日韜光養晦,竟不知原長著這樣一張利口。只是你望著我齷齪,我望著你齷齪,咱倆倒成了天生一對兒,不如先生離開叔叔跟了我,也讓我試試先生的手段,如何?”
奚吾低聲回道:“我與子文如何,與小官人全不相干。我走,是我的事,我留,還是我的事,請小官人不要再枉費心機。夜路走多了,遲早有一天會撞鬼。”
平安郎再也忍不住,揚手將手邊的茶盞摔到了奚吾臉上,潑得奚吾臉上妝花了一片,怒道:“你不過一個小小孌寵,仗著叔叔愛你便無法無天,待有一日色衰愛弛,看你如何來求我!”
奚吾伸出手,就著面上的茶水用袖子慢慢抹了把臉,微笑道:“謝小官人賜洗面湯。”
。
馬車一路進了施府大門,小廝們掀開簾子將平安郎和奚吾迎進了偏廳。子文正在
13、回府 。。。
偏廳中與兩個客人吃茶談笑,散發寬袍,很是悠閒。
見到奚吾進來,子文第一個笑出來:“怎麼一張臉被塗成這樣,快去好生洗洗,嚇死人了。”
奚吾視線中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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