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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沒了阿吾。你和他兩個,我一個都不想失去,你這樣聰明,怎麼會不明白?”
平安郎手中的匕首一顫,在咽喉處便劃出了長長一道血痕,血色越過喉結蜿蜒而下,慢慢流入衣袍之內,他大聲說道:“我不想聽這些。”
“現在我要靠韋奚吾解毒,旁人我信不過。他也答應了給我解毒。”他用力握住匕首,“依先生的性子,若我因此死在趙德手上,他只怕會愧疚致死罷。”
“你不要逼我。”子文聲音狠厲了起來,“與其任你在趙德□受辱,不如索性現在殺了你乾淨!”
平安郎卻忽然笑了:“叔叔怎麼這樣兇,侄兒不過開個玩笑,就死啊殺啊的,嚇煞人。”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轉,“不如你我做個生意,你將韋奚吾交予我,我便送你一條訊息。這訊息……”他的聲音拉得長長的,“與夏國有關……”
子文斷然搖頭:“絕無可能。倘若你的訊息可靠,我倒可以考慮讓阿吾定期與你清毒。以解藥換訊息,你半點不吃虧。”
平安郎委屈道:“你不放他,可讓我回去怎生向九王交代?”
子文一哂:“你今晚特意帶幾個人過來送死,想是早有了交代的法子,何必與我裝這可憐相?”
“有時候我倒寧可自家傻些,說不定,你便會對我好些……”平安郎低低嘆了一口氣,隨即揚眉笑道,“如此便說定了,後日亥初三刻,玉帶橋下烏篷船,船頭掛一盞秦瓊染面鬧登州的走馬燈,我在船中恭候大駕。”
說罷,他大踏步走到牆邊的樹下,便要藉著樹枝翻出去,手堪堪觸到樹幹,忽聽子文在背後輕輕問一句:“你的手……”
平安郎回頭一笑:“是不是很有趣?挽弓握劍都可以,只細微動作有些不得勁,不過平日裡倒可以拿來嚇唬人,那些個大官見我的臉只管色迷迷的,再見了手,全都屁滾尿流。哈哈!”
子文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揮手丟給他一塊竹牌:“劉豐攔你時,將這個與他就好。”
平安郎低頭彎腰撿起了那塊竹牌,用手指細細摩挲了片刻,樹影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聽他的聲音幽幽:“上次叔叔送我一片竹葉,要我用兩根手指來換,這回送我一塊竹牌,是不是要這條命來換才夠?”
子文呼吸一滯,竟答不出話來,卻見平安郎長臂伸出,捉住根粗壯的樹枝猛得一拉,便借力翻到了院牆之外。
外面一陣輕微而嘈雜的人聲響過,劉豐滿面無奈地推開院門,一手軟垂,肩上插著支短短的弩箭,另一手攤開,掌中半塊竹牌。
他苦笑道:“小人無能。小官人假意給我竹牌,我接到手卻只有半塊,只一怔的功夫,
38、談判 。。。
短劍就削上來了,還好我躲得快,沒有被他斬落手指,卻沒能逃得掉這支箭。且我手下這許多人都攔不住他,被他藉著夜色逍逍遙遙走掉了。”
“是袖弩?”
“不是。”劉豐答道,“小官人當真好細心思,連肩甲中都藏著短弩,也看不清他怎樣觸動的機關,那樣近距離射過來,著實防不勝防。”
子文點點頭:“不怪你,見了竹牌,想你們也不會死命攔他。驗看一下箭上是否有毒,挑上好傷藥儘快包紮緊密,明早不要被人看出破綻。”
“大官人,先生那邊怎麼辦?”
“九王府是絕不能回了,你先將先生送到西中街老宅子歇了,說我明晚去看他。”
“是。”劉豐領命將出,子文卻又叫住了他:“劉叔叔。”
劉豐呆了呆,眼中一片瞭然,輕聲應道“我在。”
子文凝目望了他片刻,揮手道:“沒事,去罷。”
“大官人……”劉豐輕聲道,“恕小人多嘴。先生確實變了許多,李繼周那樣人肯將畢生醫術傳他,已足夠說明先生的能力。大官人可還記得先生那場大病?洪先生說過,那病便是被生生關出來的。如今好容易鬱結已解,大官人若再將他若兒時那般養在籠裡,小人以為,確實不妥。”
子文輕輕靠在身畔的杏樹上,眼神中有一絲落寞:“籠子裡麼……”
“先生即便出了籠子飛上天,也是大官人的紙鳶,繩頭在你手中牢牢捏著,走不脫的,你卻連這點信心都無有麼?”
“紙鳶……”子文一笑抬頭,雙目變得明亮之極,幾與星月爭輝,“雖然你這激將法甚老套,我竟然吃你這一套。”
他悠悠然揮了揮袖子:“你說得不對,他不是紙鳶,是落到梅花瓣上的雪。雪落梅間漸染香,但若不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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