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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自己親手易容的“武女子”與畫姬在畫舫上相攜遠去,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行動。雖然美人計失敗,但並非毫無所獲。一曲天下共舉讓他明白霍決既不像普通少年那般不諳世事,也不像偏安一隅的南疆王應該有的那般無慾無求。他有抱負,有雄心,卻動彈不得!
霍決是被困住了。
席停雲想起臨行前方橫斜送給他的四個字——
圍城,蝦戲。
若圍城是指賀孤峰,蝦戲便是霍決。
龍游淺灘遭蝦戲。
翟通這個名字絕沒有到如雷貫耳的地步,但提起他的外號,江湖中極少有人不知道。
千里眼。
與千面狐、千歲爺,人稱“後宮三千”,皇帝的三大親信。即使天下皆知方橫斜權傾朝野,可以一言左右皇帝的決定,也不得不承認皇帝身邊真正的親信便是這“後宮三千”。
千里眼的本事就是發掘一切不為人知的事。
比如,席停雲想知道的南疆局勢。
在莊朝,南疆與平霄城是兩個極特別的存在,歷代皇帝都知道這兩個地方的主人並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要知道南疆局勢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千里眼以前曾查過一些,可不等深入,便叫皇帝制止了,還捱了三十個板子。
因此他接到席停雲的條子之後,第一個念頭是——查還是不查?
可不等他想出結果,這件事便發展到他不得不查的地步。
天下第一畫舫在的南疆境內被血洗,武女子與畫姬雙雙遇刺身亡。
正坐在天機府花園裡獨自對月思念佳人剝花生的武女子收到自己噩耗時腦海中唯一閃過的想法是,死法極好,成全了他對畫姬的一片痴心。
☆、投石問路(五)
席停雲對著鏡子,一根一根地貼著眉毛。易容是細緻活,需要耐心和平靜。可他的內心很不平靜。
畫姬死了,易容成武女子的人也死了,雙雙死在南疆。南疆王為了顏面,不會輕易罷休,方橫斜為了顏面,不能輕易罷休。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兇手是誰?
霍決有動機,因愛生恨。
其他人有動機,武女子死在南疆,正好挑撥南疆王與天機府不和,從中得利。
席停雲發現他也有。畫姬計劃失敗,自己殺人滅口,順道拖天機府下水,掣肘南疆王,一箭雙鵰。
看來南疆的水,遠不似表面的這般平靜清澈。
銅鏡邊上放著一把染血的三爪鉤,畫姬的血。他到畫舫第一眼就看到了它,如劊子手的化身,猙獰地靠著畫姬的屍體,上面掛著大塊皮肉,鮮血淋漓。閉上眼睛,他就能想象這把鉤子怎麼抓住畫姬的腰,連皮帶肉地生生扯開!
他從懷裡掏出絲巾丟在鉤子柄上,將鉤拿起來,放在眼底細細打量。
鉤長一尺半,食指粗細,鉤尖銳利如針,彷彿一隻人手。用這種兵器的人,武功路數一定與眾不同。
門被輕敲了三聲,一長兩短。
席停雲將鉤子放進抽屜,望了眼銅鏡裡臃腫和善的大叔,慢慢地扯動嘴角,直到鏡中人露出市儈的笑容才滿意地拉開門。
“頭兒,南疆王府楊大總管來了。”
席停雲與他交換了一個眼色。
楊雨稀這位大總管雖然不如席停雲這般名聲赫赫天下皆知,但論實權,他還在席停雲之上。至少席停雲動不了禁軍,但楊雨稀能動南疆王府的一切勢力。
所以一見到他,席停雲的腰就彎了,“啊呀呀,楊大總管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諂媚得連楊雨稀都抖了一斤的雞皮疙瘩。楊雨稀似笑非笑地托住他的手,“久聞天機府在南疆有一個小天府,可惜楊雨稀駑鈍,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張先生神蹤。”
席停雲笑眯起一雙小眼睛,得意地抖了抖身上的贅肉,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大聲道:“哎呀呀,楊大總管客氣哩!楊大總管要找我們這樣的小人物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只是我們太渺小咯,入不得大總管的法眼啊。”
楊雨稀斂起笑容,將手用力地從他手裡拔出來,“我今日是來向張先生報喪的。”
席停雲臉立馬就僵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誰的喪?”
楊雨稀道:“武女子。”
席停雲呆呆地看著他,半晌才道:“不會吧?”
楊雨稀嘆氣道:“張先生節哀。”
席停雲顫聲道:“他老人家何時何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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