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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孤峰道:“她為我而來。”
席停雲眨了眨眼睛,媚眼如絲,“我也為城主而來。”
賀孤峰糾正道:“你為求我而來。”
席停雲側首,淺笑,一舉一動皆神似當年的紫紗夫人,“為阿裘。”
賀孤峰道:“謝非是戰敗還有方橫斜。”
席停雲笑意漸斂,眼眸微垂,愁緒如絲,細細密密地糾纏住賀孤峰視線的每個角落道:“城主怕?”
“激將法於我無用。”
席停雲咬唇,哀婉欲泣,“我已走投無路。賀城主當真要坐視莊朝顏面掃地?”
“你應該知道,這天下本有一半是我賀家的。”
“城主客氣,天下本該姓賀。”
“當今皇帝卻姓景。”
“平王未免百姓重遭戰火侵害,毅然讓位之義舉,天下欽佩!”
“不是每個賀家人都如此寬宏大量。”
席停雲默然。
賀孤峰道:“要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
席停雲不驚不喜地問道:“城主的條件是……”
賀孤峰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我不要一夜雨露,我要一生守候。”
“我並非女兒身。”
“也非男兒身。”
席停雲不以為意,笑著拋了個媚眼道:“城主真要與我一生相守?”
賀孤峰道:“你聽錯了,不是一生相守,是你的一生守候。”
席停雲定定地看著,無聲嘆息道:“平霄城主不愧是平霄城主,一點虧都不肯吃。”
賀孤峰道:“你會找上我,自然也會找他。”
“賀城主年長……”
賀孤峰抬眸。
席停雲笑眯眯地接下去道:“更有擔當。”
“可是霍決更好騙。”賀孤峰站起來,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笑靨如花,“條件一年內作數。”
青花江,江水清澈如鏡,江面平靜如鏡,因此又名鏡江。一艘畫舫停泊在江邊,雕欄玉砌,美輪美奐,船頭放著一張古箏,一根竹笛,一架蜂鼓,雖未奏,樂聲卻依稀入耳。
未幾,樂聲越來越近。
不多時,樂隊已在近前。
畫舫鑽出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烏黑的眼珠滴溜溜地望著來者,隨即雙手攏在唇邊喊道:“楊大總管!舫主叫你進來品茶!”
樂隊驟停,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笑呵呵地跑過來,一身贅肉在跑動中上下跳躍。他邊跑邊擦汗,好不容易爬上畫舫,還來不及喘氣就被丫頭塞了一方香巾道:“快擦擦,要是讓舫主聞到味兒,一定把你踢下船去。”
楊雨稀笑道:“多謝綠湖姐姐提醒。”他說著就抬步往裡走,卻被綠湖一把抓住。
“你去哪裡?”
“不是你說舫主請我品茶?”
綠湖呵呵笑道:“我騙你的,你也信。”
“騙我?”楊雨稀臉綠了。
綠湖道:“誰讓你一大早敲鑼打鼓擾人清夢。”
楊雨稀道:“舫主還未起身?”
“還未。”回答的聲音卻是從畫舫裡出來的。一個青年公子掀簾而出,俊俏的面容上滿是饜足後的笑意。
“未敢請教……”楊雨稀抱拳。
青年搖了搖扇子,傲慢道:“武女子。”
一個男人名叫女子多少有些奇怪,換做旁人,楊雨稀一定笑出來。可如今他一點都不想笑,因為他姓武。姓武名女子的人世上絕不多,恰好,天機府便有一個。
“原來是天機府主的右臂。”楊雨稀意味深長道,“不知武公子大駕光臨南疆,楊雨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不知武公子來此有何貴幹,若有需要在下效勞之處,萬毋客氣。”
“難道你看不出我是為畫姬而來?”武女子收扇一笑道,“我差點忘了,南疆王似乎也對畫姬情有獨鍾。”
楊雨稀笑而不語。
武女子扇子輕敲手掌,得意之色溢於言表,“雖晚到一個月,但幸好沒讓王爺捷足先登。”
楊雨稀轉身,衝畫舫拱手道:“楊雨稀向畫姬姑娘請安。”說罷,扭頭就走。
武女子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不輕不重,正好確保對方能聽到。
樂隊大張旗鼓而來,靜寂無聲而走,正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武女子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半晌,才收起傲慢之色,回身入畫舫。
姿容絕世的女子斜倚在榻上,身上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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