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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雨稀道:“羽然國王送來書信,說細腰公主不日將抵達南疆。”
“細腰公主?”況照驚訝道,“莫非是那位豔冠羽然的細腰公主?”
楊雨稀道:“正是。”
平主突然嗤笑一聲,眼睛意味深長看著對面的顏初一。
顏初一懷抱佳人,笑得沒心沒肺。
況照回過神來道:“羽然公主駕臨南疆是大事,我定會吩咐下去,全力查詢阿決下落。好,正事說完,我們言歸正傳,來談談這三碗酒。”
“啊?”
入秋,夜微涼。
席停雲和霍決留宿山莊內,與平主的一干手下同住。房間僻遠,坐西朝東,推窗正對池水。月中月正圓,池水託著月盤,明晃晃地盪漾。
席停雲坐在窗邊,眼睛不經意地打量著霍決。
霍決脫了外袍,脫了靴子,正要上床,見他坐著不動,又停下來問道:“你睡裡面還是外面?”
席停雲道:“我不困。”
“睡裡面吧。”霍決拍了拍床榻,相邀之意溢於言表。
席停雲微笑道:“我真的不困。”
霍決道:“可是娘子困了。”
席停雲語塞。
“請娘子安歇。”霍決堅持的時候,強得像頭牛。
席停雲猶豫了下,走到床邊,脫了鞋,和衣躺在床上。
霍決也不介意,當日他們在小樓裡也是這樣睡的。只是小樓寬敞,不似這張床狹窄,無論怎麼躺,兩個人總能貼在一起。
“你很緊張?”他問。
席停雲含糊地應了一聲,閉上眼睛,佯作熟睡。
霍決突然伸手抓住席停雲的手,卻被他一驚掙開。
霍決肯定道:“你很緊張。”
席停雲默不作聲半晌,緩緩道:“皇上痴戀先帝的妃子。”
雖然不知他為何提起皇室軼聞,可霍決依舊洗耳恭聽,“私通了?”
“未曾。妃子很早就薨了。”
“哦。”
“此事成皇上心結,即位後依舊耿耿於懷。十四歲,我易容術小有所成,皇上命我易容成妃子的模樣入寢宮。”
霍決突然知道他要說什麼,放鬆的身體悄無聲息地繃緊。
席停雲似無所覺,徑自道:“我躺在床上,不斷模仿妃子的語調和姿勢,直到……”
“你不想說可以不說。”霍決打斷他。
“直到方橫斜來了。”席停雲不為所動地接下去,“他說,皇上,龍榻上躺著的是我的朋友。”
雖與方橫斜素未謀面,但霍決竟能勾勒出那時的情景。
“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席停雲慢慢地坐起來,“只是,畏床。”
與其說畏床,倒不如說畏床上的另一個人,畏躺在龍榻上驚恐不安的那段時光。
霍決默默起身。
席停雲從床上下來,重新回到床邊的而椅子上。
霍決突然問:“換做方橫斜呢?”
席停雲笑了,“這個人的毛病比起我來,只多不少。”
若說靠窗睡有什麼好處,其中之一便是有人敲窗時,清醒得很快。
席停雲轉頭看向床榻的方向。
屋內昏暗,看不真切,可他依舊知道霍決醒了。
“開窗。”霍決道。
席停雲將窗戶開啟一條縫隙,隱約看到水池對面站著一個黑影。
霍決下床穿戴整齊,推門而出。
席停雲略作遲疑,跟著出門。
霍決彷彿料定他一定回來,在門口等候,見他出來才躡手躡腳地繞到窗戶那一頭。雖然屋子前後就幾步路,可他們屋子外面是水池,繞道就要費一些工夫。
幸好況照為示慷慨之誠,並未在山莊中設定巡哨的侍衛,他們一路上未曾遇到什麼人。
好不容易到水池對面,席停雲才看清那人原來是赦僙。如此說來,這鎖琴山莊之中,只怕沒什麼人不知道他們身份的了,不過心照不宣罷了。
赦僙衝霍決呵呵一笑,兩隻手在臉上怪異地比了比,似乎在嘲笑他易容的模樣。
霍決抬手敲了下他的頭。
赦僙吃驚地張大嘴巴,眼珠子往席停雲的方向瞄了瞄,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然後傻笑了下,扭頭往東跑去。
霍決抓住席停雲的手,追在後頭。
山莊的確沒有侍衛,但六部首領房間周圍還是布了他們自己帶來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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