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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飛龍竟沒有發火,“他死於腹部刀傷,可從那裡下手。龐首領多次藉故阻攔,莫不是心虛?”
龐小大慢慢吞吞地“哦”了一聲道:“原來易容竟能易到腹部,龐某開眼界了。”
趁他們說話之際,況照已經解開褲帶,將褲子往下拉了幾寸,剛好露出傷口,血已凝固,發出陣陣腥臭。況照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撥開傷口,半晌,揭開一層輕薄如紙的假皮來。
“哼哼!”那飛龍故意發出兩聲冷笑。
顏初一道:“真想迫不及待地見到廬山真面目,希望不是那首領怕冷,所以穿了一身假皮來保暖。”
席停雲頗覺有趣。記得平主曾在竹樓前說過,那飛龍行刺失敗,投靠龐小大,可現在看來,兩人彷彿勢同水火。
平主低頭看著況照將皮一點點地揭起,神情若有所思。
解起來的皮終於到了下巴,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銳利起來。
況照也越發小心,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全都揭開來。
“果然是他!”那飛龍憤憤地捶門框。
況照沉吟道:“若我沒有看錯,他似乎是那首領的弟弟?”
那飛龍道:“堂弟,那味辛!”
席停雲記得他昨夜提過,背叛自己的那個人就是那味辛。可若說他背叛那飛龍是為了取而代之,那跑來鎖琴山莊又是為何?眼睜睜地看著那飛龍走投無路不是更好?難道連被問罪這種事他也要取而代之?又或者,另有目的?
顏初一道:“我聽說,面具可以有兩層,甚至更多。”
若目光能凝成箭矢,他此刻已在那飛龍的弓下千瘡百孔。
況照似乎不耐煩了,乾脆用匕首在屍體的臉上劃了一刀,手指在傷口摸索了半天,道:“沒有。”
顏初一突然笑起來。
那飛龍不滿道:“你笑什麼?”
顏初一道:“笑我們堂堂六部首領,竟然花了這麼久的工夫在確定一個人的身份。”
那飛龍道:“席停雲離京,這五個字豈非解釋一切。”
顏初一搖搖頭,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霍決和席停雲,嗤笑道:“席停雲號稱千面狐,可不是千手狐,他易容術再高明也不過是一個人。”
那飛龍道:“他是一個人,可他身後是整個大內,整個朝廷。”
顏初一道:“若易容術這般好學,人人都能李代桃僵,天下早已大亂。學易容術,天賦、耐心和適合的相貌三者缺一不可。”
那飛龍道:“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因為我師父也是一個易容高手。”
那飛龍看他的目光頓時一變。
“可惜,”顏初一嘆氣道,“我太英俊,不能學。”
“……”
況照乾咳一聲,對那飛龍道:“既然他是那首領的堂弟,那就請那首領決定如何處置吧?”
龐小大道:“屍體不是那飛龍,並不意味著另一個就一定是那飛龍。”
那飛龍殺氣畢露。他並非易於之輩 ,被龐小大和顏初一兩人擠兌半天早已積了一肚子的火,忍到此時不過因為今時不同往日,不敢胡亂樹敵。
席停雲注意到他的目光和況照幾不可見地碰了碰。
“呵呵,如顏兄所言,易容並非易事,那味辛是那首領的堂弟,兩人外貌本就有幾分相似,平日裡又來往頻密,這才能假扮得如此天衣無縫。若要再找到第二個這樣的人選,絕非易事。不然,我們幾個又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豈非鬧得人人自危?”況照道,“我看,追查兇手之事,還是交給官府吧。”
其他人聽他這麼說,自然不好再窮追猛打。
那飛龍冷聲道:“說來說去,還不是朝廷惹出來的事!”
顏初一呵呵一笑,毫不掩飾譏嘲之意。
那飛龍道:“我知道諸位來鎖琴山莊所為何事,既然大家都在,我便說個明白!”他遂將昨日對楊雨稀和赦僙所說之事又照說了一遍。
楊雨稀和赦僙昨日已然聽過,今日卻像是初次聽到的模樣,神色隨著他的話語變化,十分入神。
他說完後,顏初一道:“看來那味辛死得正是時候。”
那飛龍恨聲道:“我嫌他死得太早!我恨不得親手將他剝皮拆骨抽筋,以洩心頭之恨!”
況照道:“此事著實出人意料!若是如此,那麼那味辛之死就太叫人疑惑了。”
顏初一嘴唇動了動,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