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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楊雨稀道,“況照提到了小王爺,是否是王妃後悔 了?”
霍決眼睛猛然睜開。
楊雨稀道:“天下父母心,王妃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王府也在情理之中。”
“她不會。”霍決斬釘截鐵道。
楊雨稀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擔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令天下側目的少年南疆王是如何在虎狼環伺的惡劣環境中掙扎生存。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少年南疆王為了令天下側目,震懾虎狼花費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所以他不願也不能讓任何會危及少年南疆王地位的人事存在。
像是在說服他,霍決又說了一遍,“她不會。”
楊雨稀嘆了口氣,無聲退讓。霍決的逆鱗不多,卻半片都動不得。
“況照說王妃失蹤了,會不會是個監守自盜的戲?”他問,“興許他知道王妃被囚禁的秘密洩露,所以才編排了這樣一齣戲。當年就是他稱王妃失蹤的也是他!”
霍決道:“今天就會有訊息。”
楊雨稀低聲一嘆道:“若不是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這麼神通廣大,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王妃從絕壁中救走。”
霍決道:“有的。”
“誰?”
霍決面色陰沉,“找死的人。”
席停雲看楊雨稀出來之後就找了匹馬,亦步亦趨地挨著自己,不由笑道:“楊總管。”
楊雨稀道:“席總管一夜未眠,不如上車歇息歇息。”
席停雲道:“楊總管一樣是徹夜未眠,該楊總管歇息才是。”
“我在馬上還能打個盹兒,對著王爺連眼睛都不敢眯了。”楊雨稀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笑道,“王爺的朋友就這麼幾個,不是人人都當得。”
席停雲道:“是啊,真是令人嚮往。”
楊雨稀看他裝傻,乾脆一針見血道:“席總管難道看不出王爺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
席停雲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傷,微微一笑道:“真是榮幸。”
楊雨稀突然沒話說了。
席停雲道:“承蒙楊總管抬愛,那我就上馬車了。”
“請。”楊總管目送他上馬車,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十分多餘。
車廂內,霍決正閉目養神。
席停雲半蹲在矮几前看著他。
光模模糊糊地透進來,模模糊糊地照著他們兩張臉,讓彼此看上去也是模模糊糊的樣子。他們彷彿在進行一場角力,足足堅持了一炷香,誰都沒有開口。
席停雲終於敗下陣來,輕嘆了口氣。
被子底下,霍決抓著槍桿的手微微一緊。
席停雲低聲道:“王爺。”
霍決終於睜開眼睛,卻沒有看他,而是看著車頂與車門交接的角。
“用美人計請王爺出山是投機取巧。跟著王爺投王爺所好,希望王爺能一時心軟是好逸惡勞。”席停雲苦笑,“如此想來,我來南疆多時,竟一事無成。”
霍決道:“我不介意你 繼續好逸惡勞。”
席停雲道:“可王爺無意出戰。”
霍決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席停雲低頭淺笑,“不如就與王爺做一筆交易。王爺要平定南疆,我願助王爺一臂之力,事成之後,王爺出戰阿裘。我們各取所需。”
霍決眸光灼灼,“你確定要助我平定南疆?”
席停雲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南疆一向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六部與南疆王關係緊張才是朝廷喜聞樂見的。比起阿裘,南疆王更令皇帝坐立不安,所以這筆賬無論怎麼算,都不像是朝廷會做出的選擇。
席停雲微微一笑道:“我助王爺一臂之力並不等於王爺一定能平定南疆。我只是想做個交易,我幫王爺多少,也請王爺幫我多少。”
霍決冷哼,“你倒是不吃虧。”
平定南疆能幫的忙有很多,比如報個信賣個訊息都可以算是幫忙,可出戰阿裘能幫的忙只有一個。這樣算來,無論如何都是席停雲佔便宜。
席停雲笑道:“王爺若是不承情,我忙幫得多大都沒有用。願或不願,終究要看王爺的意思。”
霍決道:“你有沒有想過離開?”
席停雲的笑容淡下來。
霍決慢吞吞道:“南疆王府很大,有池有魚。”
席停雲重新笑起來,“所以,王府想再招一個總管嗎?”
儘管他在笑,可笑意飄忽,難以捉摸,令霍決皺起了眉。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