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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的西側,原不是皇帝起居之所,可自打雍正皇帝入住養心殿後,這裡就成了清室歷代皇帝起居問政之處了。
養心殿前殿是問政之處,後殿才是皇帝寢宮,他二人進的是後殿,從側門得進後,那太監就不斷在前小心囑咐玉堂春要謹言慎行。銘記在心的不住點頭,把個玉堂春唬得是大氣都不敢出。
偷眼瞧了瞧他的臉色,溥旋卻是悄聲笑開了。不明緣由,玉堂春也斜眼看他,他二人此時原本是心意不通,可道不出為什麼,溥旋的心裡卻覺得暢快無比,又些微觸甜。
微微一笑,溥旋從後握住了玉堂春的手,慌忙一抖,玉堂春更加不明就裡了,但未及他張口詢問,就聞得裡間一個和煦清柔的聲音傳出。
「老九麼?到了就快些帶人進來吧。」
一前一後的進殿,就聽得溥旋喚了聲皇上。慌忙跟下跪,玉堂春是大氣也不敢出,更遑論細看天子尊顏了。
靜候了一會,倒是天子率先發話:「老九,這位可就是你所說的那位醫術高明的郎中?」
「回萬歲爺,此人正是臣弟所說,那個名喚玉堂春的郎中。」溥旋答,先步起身,又偷偷踹了踹玉堂春的腳後跟。
沒敢動靜,玉堂春忍著痛,硬把那身子埋得更低,只在內心不住將溥旋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可巧,還沒罵完,溥旋這眼下的天子祖宗又發話了。
「如此,那就先讓他起來,趕緊去給珍主子瞧病吧。」
珍主子?玉堂春心裡納悶,心想,不是給這個真龍天子瞧病麼?怎麼臨腳又換了戲臺,這珍主子又是誰啊?一陣尋思,未及細想,玉堂春已經被溥旋足個從地上拎了起來。
他站立未穩,卻又聽得天子在一旁輕道:「有勞先生了。」
這一聲客氣,言語溫柔,和煦謙恭竟不似天子之言。有些好奇,也趕忙回禮偷眼上瞧,這才將這位當朝的皇帝看了個仔細。
眼前的天子,倒沒如戲文裡演的那般身著黃袍,只穿了件溜邊的暗繡青袍,戴了頂鑲黃邊的瓜皮小帽;身量不高,略顯纖秀文弱;膚色蒼白,面有病容,五官稱得上秀麗,尤其是眉毛,淡若遠山,又狹長飛揚,和煦之中包隱傲氣。
不愧是帝王之相,唯有可憾是眼睛,凌厲溫柔突兀混合,卻在眼角下方生有一粒極淺極淡的淚痣。如此不祥之痣倒是令這張容顏異樣生動與柔媚。
不敢再看,玉堂春忙低了頭隨著天子進了殿旁的側屋。
那側屋不大,卻也乾淨整齊,燭光映照之下,隱約可識別靠牆的軟榻上躺著一個女子。三人剛一進屋,那女子似乎聞得動靜想要起身,不等她起身,光緒皇帝已先步上前扶住了她。
「珍兒,我給妳找了郎中啦。」
珍兒,這時玉堂春忽地明白過來了,敢情自己要瞧的這位女眷,正是那街頭巷尾所言,獨蒙聖寵的珍妃、珍主子。不敢怠慢,忙從包裡摸出了絲線要上前診脈。
光緒卻擺手道:「朕素來不忌諱這個,你給朕除了絲線,仔細的把脈。」
聽得此言,玉堂春也不敢不從,只好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到珍妃腕側。一番推敲細診之後,玉堂春才跪下喻上:「娘娘六脈沉伏,抽搐氣閉,周身筋脈顫動,應是外傷所致。」
「那依你說該怎麼治?」光緒急道。
玉堂春又垂首應答:「外敷內服,草民開兩副藥,一為外用,一為內服,只需靜養調理,不出半月娘娘自可痊癒。」
「那你快寫,孫玉貴取些紙墨來。」回頭吩咐,光緒顯然是有些焦灼焚心。
不無詫異,玉堂春接過了紙筆,跪在一側開起了藥方。
這時,卻聽那溥旋勸慰道:「皇上莫急,等這小子開了藥方,臣弟就出宮抓藥。」
聞得此言,玉堂春心內疑惑更深。
按理這宮內御醫無數,哪一個不比自己醫術高明,為何當今天子巴巴的從宮外請了自己這麼個鄉野郎中為愛妃診治?這不是於理不合麼?況且,行事又是如此隱秘,連用藥都要從宮外找,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由頭?
思忖到此,玉堂春倒是冷汗淋漓,心道:該死的王八羔子溥旋,哪裡是給我找活路,這分明是推我到火坑麼!
不由惱怒,回頭瞪看溥旋,卻見當今天子拉了溥旋的手泣道:「老九,唯今之際,朕唯有冀望於你,若是珍兒有事,這紫禁城雖大卻再無可述之人。」
「皇上寬心,這老小子別的奴才不敢擔保,但行醫一道卻放得下心。再說,採藥一事由奴才在宮外操辦,定會辦得妥當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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