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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他甚麼也不是,而今他卻是這個地方的首腦。
只要他想,他便能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
他想,給程茜一個安定的未來。
他必須上山解決山寨裡的內亂,親自平定波折。
一打定主意,聶隼看向葛青桓與程胤,神情十分肅穆,「等會天一黑我便回上山,你倆好好守在他身邊保護他。」雖言詞間沒有任何要脅,但命令似的語氣卻毫不掩飾。
葛青桓微笑,「那是當然。」
程胤沒有作聲,只是頷首。
葛青桓透過窗子看看外頭天色,時候已至黃昏,天已向晚,一會兒天便全黑了。心想聶隼和程茜兩人近日如膠似漆,現下要分開,雖只是短暫的時間,但現在情勢緊張,那怕只是一下,對這對情人而言也是莫大的折磨。
葛青桓拍拍程胤的肩膀,「走吧。」語落,便和程胤一前一後地走出書房。
兩人前腳才走,聶隼後腳就伸手將程茜捲入懷裡,招呼也不打,低下頭就是給程茜一個深吻。
初時如狂風驟雨,到了後來勢頭逐漸緩了,成了涓涓細流,緩慢而細膩,溫柔而珍重。
不知道是誰先停止的,只知道停下時,兩人似乎都看見了彼此眼裡的留戀。
明明之前分開過這麼多次,可哪裡有一次像現在這般不願分開?
可卻明白,此刻卻不是依依不捨的時候。
程茜笑笑,仰首輕吻了下聶隼的眉角,道:「天黑了。」
聶隼緊了緊方才便未曾鬆開的手,在程茜耳邊低道:「等我。」
程茜愣了下,隨即笑吟吟回道,「好。」
聲落,先是感覺到手掌一鬆,抬眼之後,書房裡空蕩蕩的,只剩自己一人。
掌心還餘有聶隼手掌的溫度,程茜用另外一隻手覆住這隻,緩緩地握緊了。
*
出了書房後,葛青桓與程胤便各自回房稍作歇息。
可雖說是歇息,兩人回到房中還是全神戒備,絲毫沒有鬆懈下來,只要內衙一有動靜,便能立刻察覺。
回到房後,程胤坐在桌前發著愣,甚麼也不做,或者說,甚麼也做不了。
自從姜李氏報案後,他的心就一直靜不下來,腦中不斷閃過姜虹遭人折磨的畫面,他似乎能看見,那張向來高傲的臉上,被折磨得灰敗委靡。
他開始痛恨起自己的分身乏術,明知道姜虹在某處受苦,卻不能即刻前去營救。他又痛恨著自己的愚蠢,竟以為姜虹沒出現的這兩日是被聶隼調回山寨,要是他早些察覺情況不對,也許就不會讓那有心人得逞至此!
是他,害了姜虹。
沉思間,內衙僕從入內來換茶水,之後便掩門離去。
僕從下去後沒多久,程胤心下忽覺有異,望著眼前新換上來的淡茶,不自覺地伸出手拿起淺盤上的茶壺,茶壺下頭墊著一塊素色的布帛,表面有些凹凸不平。
程胤緩緩揭開那張素布,心裡猛然一駭!
布帛底下竟是幾片血肉模糊的指甲!
淡淡的血腥氣鑽入鼻中,程胤皺起眉,心緒不禁紊亂,正想起身找回那僕從,卻在瞥見那布中幾個形狀猙獰的血字後失了衝動。
城東郊外,速來。
握著手中的布帛,程胤思緒疾轉。
可思來想去,都只有一個念頭──去,還是不去?
*
與聶隼別過之後,程茜在書房中愣了盞茶時間,便回到了自個兒房中。雖然聶隼不在身邊,可內衙裡還有程胤與葛青桓,倒還不至於有甚麼危險。
推門入房,卻沒見著自家小廝的身影,程茜微覺奇怪,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床鋪投去,雙眼在看見平躺在床榻上的人影後、猛地瞠大。
「……」那躺在床上的不是姜虹是誰?
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一隻亮晃晃的匕首懸在姜虹頸脖上頭三寸。
刀尖凌厲,程茜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卻聽得內側床帳中甚麼人道:「程大人,我倆終於有好好談天的機會了。」語罷,床帳裡探出一張端正英挺的面容,程茜並不意外,因為此人正是方才他們在書房中談及的嶽帆。
第十七章
聞言,程茜心中微微一凜,面上卻仍舊波瀾不驚。
此刻的嶽帆已不似平時的溫和耿直,眉宇之間隱隱透著一股陰鬱。程茜只覺得,當初那個在大街上、出手解救自己的有為大俠,沒了。
心中思緒百轉,臉上卻涓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