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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錢的事,就聽到郎中嘆了口氣,道:“不行了,準備後事吧。”
咦,準備後事?
折錦一愣,他趕緊走到床前,看到史老伯一動不動地躺著,雙眼定定地望著上方,心裡一凜,於是問那郎中:“真的不行了麼?”
郎中遺憾地點頭,細細打量了下折錦:“估計熬不過今天晚上。可憐史老爹這時候沒個孩子在身邊。”
“有人去找他兒子了。那些官爺……打死人了,呃,我還能做些什麼?”
郎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管得了那些官爺麼?不是叫你準備後事?怎麼,不會?”
折錦不好意思地點頭,他從來沒有見過人死,更談不上獨自給誰料理後事了。郎中的吩咐就好比一個巨大的石頭砸在他頭上,砸得少年頭暈。
郎中又嘆氣道:“難道要我教你?”
折錦支支吾吾,“這個……太不好意思了……”
郎中剛想撫額,旁邊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郎中,我來幫折錦處理史老爹的後事,若是你沒有別的事,我就不送了。”
這話說得好像他是這家的主人一般,折錦驚詫地看著慕巒理所當然地用眼神示意郎中趕快收拾東西離開。他想說點什麼,可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詞。想了想,還是坐在史老伯的床頭,暗暗嘆息史老伯彌留之際身邊連個親人也沒有。
此時暮色照進屋子,給史老伯死灰色的臉罩上了一層金紅色,沒添一點暖意,反而透出那麼一股子詭異。折錦偶爾瞧了瞧,便離史老伯的身子遠了些。
是不是要看著這老伯死掉?折錦想著就有點怕,他望了下越來越暗的屋子,想象著夜半時分,燈光搖搖,鬼影幢幢,半死的史老伯發出人生最後一聲不甘的嘆息,或者伸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試圖抓住什麼臆想中的幻影。
他忐忑不安的模樣被待在屋裡沒走的慕巒看在眼裡。後者很直接地問折錦:“害怕了?”
折錦想不承認也不行,他從來就不是死撐著面子的人,於是老實回道:“是有點。”
“那我今晚留下
11、第 11 章 。。。
來。”
此話一出,折錦十分驚訝。這莫名其妙出現的慕公子居然要莫名其妙地留下來。是想著追債麼?是不是太急迫了點?史老伯的兒子不知什麼時候到,自己剛拿了些錢給郎中,現在錢袋裡總共才五十多個銅板。折錦不想讓人家乾等,便說道:“慕公子,我現在沒那麼多錢還你,你明天再過來吧。說不定史老伯的兒子明天就到了。”
慕巒挑眉道:“我知道你沒那麼多錢。”他站起身靠近折錦,直到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得令折錦覺得太過曖昧。
“慕公子……”折錦偏過頭去,若是直直對著那雙翠綠的眸子會讓他更不自然。
慕巒見他窘得不行,也不逗他,移開腳步,“我只是覺得悶了,想找個能說話的人罷了。”
我看上去像能說話的人麼?折錦不解,跟不熟的人說上三四句話就會冷場,滿肚子搜刮詞兒就是找不著合適的。不過,既然有人主動留下來陪自己守夜,自己就求之不得。
“那慕公子你想談些什麼呢?”
“談談你遇見過的事吧。”
折錦撓撓頭髮,說:“其實我遇到的事不多,在山上待了很久,最近才下山的。”
“哦,一直在山上?”
“嗯。我在山上拜師學藝。可惜學得不好,不然就不會賣烙餅了。”說到這裡,折錦覺得很是慚愧。待了那麼多年,學的東西都還給師父了。
“我曾去過些地方,不知你學藝的是哪座山?”
“冷泉山,不太有名呢。”折錦笑笑,其實他也不知道冷泉山是否有名,只知道山上弟子挺多,每年來來去去的同門不少。
“你的師父可是叫菩德?”
折錦沒想到慕巒一下子叫出師父的名諱,面色就不太自然,只是點頭承認。
慕巒見他閉了嘴,便避開他師父這個話題,說道:“我小時候也學藝,學得一般,討不得師父的誇獎,還常常惹師父生氣。”
“哦……”折錦不好評價,這種小時候的事,根本就沒有什麼評價的標準可言。乖乖坐在板凳上聽老師上課也罷,扔了四書五經逃課也罷,其實都沒什麼。小孩子喜歡玩鬧是天性嘛。折錦記不清自己以前是怎麼聽課的,好像跟別人差不多,只是學習的成果慘不忍睹而已。
慕巒發現折錦興趣缺缺,便說了些別的,扯點這又說點那,折錦應承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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