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3 頁)
是什麼?”
“……”
“專業成績可以不計較,只要態度好,老師都會給你過,”白鹿原諄諄善誘,“但是態度有問題,這就不對了。”
“……老師我錯了……”
“知道錯了麼?知道錯了就要改正態度。比如你現在看到我……”
“老師!”貓球球內牛滿面地控訴道,“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請假了……”
“哦。”白鹿原把眼睛悠然地眯起來了,甚至放下了手中的花生,一字一句地說:“身體不舒服?那你的身體現在……”
就在這個時刻,夜幕降臨了。
準確的說,還沒完全到夜幕降臨——是火車進隧道了。長長的隧道,車內一盞燈也沒有,只有突如其來的盲目和近在咫尺的呼吸。
白鹿原覺得自己一定已經打定主意想在這個時候衝上去撲倒然後邪魅一笑:“那就讓老師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吧——”
但是!
一瞬間以後就黑了。貓球球在這個黑暗中突然很大聲地說:“老師——!您看過我寫的字了麼?!”
然後火車就開離了隧道。
刺眼的白光讓人有些看不清楚。白鹿原眯著眼睛望過去,只覺那聲音竟難的帶了一絲倔強……或者委屈。
他突然想起了那幅字。
不過就是學生作品,在這個班所有的作業中,算不上多驚豔,畢竟誰也不可能寫得比那個書法協會的會長還好。
但一貫也是用心的……他早該明白。筆意稚嫩,但竟然都規規矩矩按他說的謀劃到了——“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好……”那日教他手書,觸手溫軟之處,仿若昨天。
他看了一眼就沒看了。
白鹿原一向覺得,看人比看作品要有意義,畢竟大多數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比如他親兒子的好基友季新,被呂碧城譽為當世豪傑,才華再多嬌又怎麼樣呢?還不是一朝身名裂……看一個人的作品,顯然是不靠譜的。
會有人從一個人的作品而愛上一個人麼?
所以,他那麼想弄清楚貓球球到底怎麼想的……
——然後那幅字就被束之高閣了。挽天河……當然是挽天河。一派赤誠之心,大概寫了就是給他看的。
但是他就是不想看。也許是打算從頭到尾就按照自己的情緒,不受影響,一意孤行。
就像他從來不回讀者評論一樣。
短暫的視覺眩暈終於過去了。定睛一看,貓球球坐在那裡,一切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臉紅紅的,看起來忿忿的,又有一點難過的樣子。
白鹿原心中一動,剛要開口,卻只聽對方很不忿地說:“白老師……白大大!我……”
貓球球努力鼓足勇氣,一鼓作氣地直說道:“您還要怎麼樣呢!……您可不可以不要再……”
“我怎麼了?”白鹿原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說。”
“您……您不要再這樣對我了吧……”他慢慢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是我不尊重老師……我給您道歉……還有手打的事情……”他在那灼灼的目光下把頭扭過去了,“我已經被您騙得夠慘了。能……算了麼。”
這麼直說“我被你騙得好慘啊你快放過我了別玩我了成麼!”還是第一次。
他心裡也在打鼓……等了半天,悄悄抬頭瞟上一眼,然後迅速又扭過頭去。
——死就死!
白鹿原忽然笑了。
這回是真笑。
貓球球震驚地看過去,太陽已經快沉到地平線以下了,此時車廂裡的燈陸續地、一盞一盞亮了起來;在那種黯淡又疲倦的燈下,那張臉也顯得安靜而從容——出人意料的,沒那麼詭異和深沉了。而且,他是真笑,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是真正地,輕鬆愜意地把嘴唇完美地展開了。
貓球球突然覺得自己臉又紅了。
“我當是多大點事呢。”白鹿原語氣輕輕地,看起來毫無波瀾地說:“天晚了——來打牌罷。”
“啊?——”
貓球球震驚地看到,面前的白老師,白大大迅速地從不知道哪裡抽出了一疊撲克牌,流水一樣用自己完全看不清的動作洗著,一邊洗一邊風輕雲淡地說:“這樣。你和我打幾盤,贏了,我以後就不為難你。”
“啊……?”
“撲克牌你們男生沒事都在寢室打吧?你不會沒打過吧?”
“不是的……”貓球球手足無措地說,“現在就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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