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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故事已經進行到一半,飾演錦衣衞容槿的牧少紀在偵查一起京城連續殺人事件,受害者全是京中高官的女兒,先奸後殺,兇手的手段隱袐而冷靜理智,留下重重迷霧。而容槿在迷霧裡隱隱看到陰謀的影子,這並不是一椿單純的連續採花殺人案,而是涉朝中兩大勢力的傾軋──當朝國師與東廠之間的暗湧。而他童年時的好友,現於東廠效力的易一卻一直阻礙容槿的搜查,暗殺所有所事件相關的證人,湮滅一切線索。
在隱藏與保護間,容槿愛上了事件中的唯一倖存者,首輔之女。
而這一幕,則是容槿在狙擊暗殺者後,發現那是他的童年好友,那個一直柔弱而膽怯的,時刻需要他保護關心的下等太監。
那時,易一一直閃躲著容槿凌厲的劍光,只是消極地尋找逃逸的機會,並沒有還擊。
於是容槿終於一劍將易一自右肩刺入,釘在宮牆上,遮著臉的布被一把扯下,露出了易一的臉。
那一夜密雲,月亮不時被烏雲掩蓋,黯淡的月光斑駁地自雲層溢位,易一秀麗的臉平靜得如同沒有生氣的大理石,在灰冷的月色下,透著一種中性人特有的異色,那種一握即碎的堅強,如同精緻清冷的瓷器。
然而容槿只是難以置信地死瞪著他,帶著深沉的傷痛。
對話自此展開──
牧少紀對著麥克深深的抽了一口氣,然後拿著劇本,以一種支離破碎的聲線抖顫著說:「為甚麼會是你?」
易一蒼白的唇慢慢地勾起了一抹笑,林亦峰配合著淺淺的嘆息,熒幕裡的易一抬眼看著天上被雲層遮蔽的月暈。
「為甚麼不能是我?」
易一說著,慢慢地又將目光移向容槿,輕輕地看了一眼,便似乎不勝承受地閉上了。
他只是想擁在站在宮牆外,站在日光下的宮牆外的權利而已,和他一起。
一直以來,容槿都是站在陽光下,自由地躍過那道宮牆,和牆外熱鬧的世界一起,將他遺留在那高高的牆下。
就彷佛他只是他童年時的影子。
而他,只能一直在站在宮牆下的陰影裡,凝望他躍過宮牆的背影,直到他將他淡忘,於是他只能停留在皇宮這個泥沼裡。
直到他將他違忘。
可是他也想擁有權利,和他一起站在宮牆外的權利,那麼,對於一無所知的他而言,只有進入東廠一途。
漸漸的,手就染血了,朝廷的權力傾軋黑暗而殘酷,他並不希望這快樂而光明的錦衣衞沾染,他一直在阻止。
但他卻愛上了一個女人。
這是揣摩劇本時,林亦峰看完劇本和人設,推敲出來的角色心理。
易一輕輕地皺眉,容槿連忙道:「忍住點,不要動。」說著,他一手緊緊地按住了易一,另一手握劍。
易一這時抬手,輕輕地搭在容槿那握劍的手上,抬眼,低低地問:「你喜歡首輔府的小姐嗎?」他的聲音仍是一貫的冷淡,彷佛是公事公辦的,帶著審訊的口吻,然而卻隱藏著微不可聞的抖顫。
說完,林亦峰從牧少紀前要拿根百力滋。
那邊牧少紀按下錄音鍵「嗯」地應了聲,然後一手拍掉林亦峰拿百力滋的手。
易一的眼裡漫起淚霧,似乎是痛疼引起的。
容槿一看,心裡微微地刺痛著,他想著了少年時進宮,那個一直需要他保護的孩子,於是他的聲音也跟著放柔:「別怕,很快就不痛了。」
牧少紀說完,抽了根百力滋啃。
熒幕裡話音剛落,容槿拔劍而出。
血花飛濺。
林亦峰配合著痛疼而輕淺地呻吟出聲,透著鼻音似的玻�劣棧蟆�
容槿與牧少紀同時一怔。
牧少紀更是被百力滋碎嗆得直咳。
幸好這時錄音已經終止了。
林亦峰眼風一掃,瞥到了,笑著跟牧少紀說:「怎樣?到位吧?」
牧少紀沒有應聲,只是收拾劇本,架起墨鏡,推門出去。
林亦峰留意到了,牧少紀墨鏡下的臉似乎有點紅,於是林亦峰滿足而無聊地笑了笑,看著熒幕裡的容槿被易一一舉制住。
林亦峰推門離開錄音間,才跟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安迪便雙手捧著手機喳喳呼呼地跑著嚷:「老哥老哥,你金主回來了!」
林亦峰一皺眉敲了安迪一下,才接過手機,那時手機正亮一枚訊息:「親愛的,我回來啦~!」
這時,距離林亦峰上一次收到他的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