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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提供半小時,用我自己的身份證登記完,我就要走。
楚狗蛋還在車上哼愛情買賣呢。
“學長,”他追到旅館門外來。
“嗯?”
“對不起。”他垂著眼睛。
“什麼?”
“踩壞你墨鏡。”
我笑了笑,現在看他順眼多了,覺得他一腦袋軟塌塌的毛看起來還挺可愛的,“沒什麼,我不氣了。但錢你得賠我。”
大方不得,大方不得,三千多呢。再說我還能買副新款!
“那當然,連賓館錢一起給你!你明天找我拿!”他立刻粗著嗓子。
你他媽富二代了不起啊,我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我明天沒空!再說吧。”
“哦,”他挺拽的,“那你有空找我,佩佩知道我電話。”
即使知道他沒惡意,也能被氣死,我往他腦袋毛上又狠狠搓了一把,也道,“我也對不起你。”
“啊?”他略微抬眼。
“之前打了你一拳,因為墨鏡被你踩了,我氣昏頭了。”
他遲疑了一會兒,“學長,那個墨鏡……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吧?”
我心口一抽,他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肯定不能說那是窮逼唯一的奢侈品,只能一臉義正言辭地扯淡,“嗯,是我喜歡的人送的。”
他哦了一聲,又把腦袋埋下去了,“對不起。”
“沒什麼,”我大人有大量,“對了,我打了你,你為什麼拽著我跑?”
這莫名其妙地,我想了一晚上沒想通。我一上去就揍了他一拳,他回過神就拉著我跑了。
外人看了純屬倆神經病。
他把腦袋擰到一邊去,粗著嗓子說,“你是演員,不能打架。”
“哈?”
“受傷不能拍戲。被,被新聞播了也不好。”
“……”
我愣在那裡,突然有點感動。
誰在乎我受傷不受傷,連我自己都不特別在乎。除非傷在臉上。
娛樂新聞也不會在乎我,壓根沒人認識我。
我就是個去拉架的失業遊民。他卻把我當明星。
我們倆跟兩根木樁子一樣拄在人家旅館門口,他擰著腦袋不說話,我在暗自唏噓。末了前臺大媽實在看不下去了,發言趕我們,“走開走開,別擋著門!”
“我走了,還送我朋友回去。”我道。
“哦。”他擰著頭道。然後轉身就快步走了。
他媽的連句再見都不說!躥得跟兔子似的!臥槽!還跑起來了?!
我望著他背影一陣腹誹,然後上車。
楚狗蛋還在唱《月亮之上》,“我在仰昂昂……月亮之昂昂……我要和你重逢……昂昂蒼茫路上昂……梳子,哎,梳子哎,怎麼還沒到家啊?”
我抽了幾張紙巾劈頭蓋臉拍他腦袋上。他頭一耷拉,哼哧睡了。
我大名陸遙書,哥們兒都叫我梳子。聽了二十幾年,以前沒覺得怎麼不好。現在卻覺得一聲一聲催命似的。梳子梳子,梳到後面興許就輸了。
不能怪我太悲觀,抑鬱症傾向的壞處就是,不管你白天多麼充滿希望,一到晚上就覺得很煎熬。
我看著道路造型猙獰的樹,車窗上還有我的倒影。
神情冷漠,甚至是木然。
我試著牽了牽嘴角,儘量擠出一個陽光溫和的笑。
其實想想也挺值得高興的,畢竟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粉絲。
得趁著這針雞血效力沒過,抓緊時間把楚狗蛋送回去然後自己打車回家睡覺。
5
第二天佩佩打電話跟我正式道謝。事情跟唐曉說的一樣,一點小衝突,然後五個打一個。佩佩覺得要不是我突然出來攪局,唐曉估計要被他們揍殘。
其實我覺得這丫頭多慮了,看那小子掄著板磚不要命的狠樣,我不在他也死不了。我在,兩個打五個,勝算還是高。因為老子也是一員猛將。
我一邊聽電話一邊捏了捏最近見軟的腹肌,決定今晚跳花壇再多一百個。
“學長,糖包子說他找你有事,我問他什麼事又不說,支支吾吾的。看上去想要你電話號碼呀。”佩佩雀躍地說。
我一邊攪著泡麵一邊笑,“別給他。”
“我沒有給他哦,”佩佩惋惜地,為那小子求情,“但是他真很崇拜你呀,學長,你是他男神。”
我差點被口水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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