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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就我那點小名聲,連百度詞條都還沒有。
我溫和地笑著跟她客氣說,“你比電話裡聽著還可愛。”
“哈哈哈哈!謝謝學長!”她看起來很高興,還有點害羞。只是有點而已。
我們一邊走一邊繼續聊,“你從哪裡知道我電話?”
“哇,學長你不要怪我太冒昧哈!我認識B學長,他說他當年跟你一個院,有你那時候的電話,只是不知道你現在換了沒有。我就打一下碰碰運氣,結果運氣真好!嘿嘿!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真的答應來!”
“沒什麼,正好有空,”我說,“支援一下母校嘛,畢竟我以前也是話劇社的。”
“學長你以前也在話劇社!”她欣喜地說,“你演過什麼?”
“沒演過什麼,我是編劇。”
“咦?!你當時都沒有演嗎?”
“我是中文系的,進社就是編劇,沒上過臺。”
“咦?!那後來怎麼入行了?”
我笑了笑,“那棟樓是新修的吧?我畢業的時候還沒有。”
坐在臺下偷偷打著哈欠看了兩小時話劇。說好也好不到哪裡去,全是非戲劇專業的學生,沒什麼演技可言。但是勝在年輕。
年輕代表著激情,活力,和無限的希望。
我倒覺得自己也還年輕,二十七歲,未來還能有那麼一些可能,不過好像已經沒什麼激情。
很多個晚上坐在半夜滴答漏水的租屋裡,對著窗外近在咫尺的別人家的窗戶發呆,最後會以好歹不用去影視城跟人擠通鋪、好歹也參與了幾部小有名氣的作品為由,給自己打一針雞血,期待明天歡快響起的電話聲,然後充滿激情地睡著。不過那也只是一剎那罷了。
大多數時候毫無激情可言。
我都不知道自己一天一天地在等什麼。
我的同學朋友們工作了五六年,混得不錯的都當經理了,孩子兩三歲,牽出來睜著烏溜溜大眼睛一口一個叔叔,叫得我腿都發軟。
我喜歡小孩子。不是戀童癖,就是單純喜歡小小軟軟的、很純粹的東西。
可我連只貓都養不起。第一租屋的房東多半都不讓,第二平時貓糧還好、一生病就沒錢治。
我自己都不敢生病,每天晚上幽靈一樣在小區裡跑圈兒,跳花壇,往泡麵里加些廉價的新鮮蔬菜,丟掉調味料,光倒醬油和老乾媽。
正以嚴肅認真看著打分表的表情、低頭暗自唏噓,被人從後面喚了一聲,“學長!”
佩佩社長跟另外幾個學弟學妹一起,用小動物一般純粹又期盼的眼光看著我——她剛才一定是精心挑選過,全是些跟她一樣甜美可愛的貨色,賣萌技能一流——異口同聲,“學長,晚上一起吃飯唱K好不好?”
“……”我簡直不知道我一個大了他們五六七八歲的人擠在裡面做什麼,再怎麼善談也想必是個十分尷尬的夜晚。
“你跟我們說說你在劇組的事情吧!”佩佩說,“大家都好想聽!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那群奉旨賣萌的貨色們說。
“我先打分。”我笑了笑說。
最後選了一組綜合評分最高的劇,自改自編的大話西遊,鐵扇公主拐走了紫霞,孫悟空愛上紅孩兒,為愛大戰牛魔王,牛魔王最後幹掉了孫悟空,轉頭卻被自己孩兒給殺了。一群熊孩子演得上躥下跳,聲淚俱下,笑得我差點沒忍住去捶桌。
幸而是忍住了,老子溫和淡定的形象。
宣佈了結果之後,那群孩子立刻摟成一團,又哭又笑。一個小比賽而已。
我含著笑坐在臺下看,同時盤算著今晚回去要買什麼蔬菜下泡麵。至於跟他們去吃飯,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推掉就好。我有經紀人,我很忙的。
結果佩佩又拉又扯地拽了一個男生過來,明明在室內還非戴著棒球帽。正是下午用青春撞了老子一下腰的那貨。
我不明所以地瞪著那小子,那小子把眼睛全藏在棒球帽裡看也不看我,彆彆扭扭地要側過頭,又被佩佩拽回來了,“學長,他叫唐曉,是你的粉絲,也想邀請你今晚一起去吃飯唱K。”
“我不是!”那男生擰著脖子冷硬地說,然後馬上結巴著又道,“不是,我是……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哪個意思啊,你別慫啊!你自己跟學長說!”佩佩往他背後推了一把,結果沒推動。這小子下盤真穩。
這古怪貨的腦袋越來越低,一個勁兒往邊上擰,要不是被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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