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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在眼前一字鋪開,江如白緞,河谷裡團團簇簇的紅瓦房是花樣繁複的緞邊。
我看他一路走來熟門熟路的樣子,就想起他的小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經常小小的一隻這樣獨自走來,縮成一團坐在樹底下看月亮。
此情此景,突然覺得有點兒眼熟。
我恍然大悟,他為什麼會對我在《夜哭》裡的表現一見鍾情。那個心狠手辣卻又頭腦不夠用的小混混,在他短得可憐的童年閃回裡,就是這麼孤零零地遊走在城市邊緣,一個人坐在廢棄的高樓頂上看月亮。後來他替老大頂罪進了監獄,坐在床上看其他犯人歡度春節,神色陰冷,卻還是忍不住笑。
那種在黑暗裡看著別人家光亮的羨慕。明明自己走過去就能跟他們一起,卻還是覺得自己隔得很遠。
他可能是看到了他自己。
唐曉坐在我旁邊一直低著頭,在昏暗裡不知道搗鼓些什麼。我伸手去攬了他的肩膀,又摩挲摩挲他腦袋,自覺滿腔都是鐵漢柔情,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慫貨突然猛地一轉頭,堅硬的眉骨撞到老子鼻子上,頓時痛得老子眼淚出來了!
“嘶!”
“對,對不,對不起,”他結結巴巴的。
“草,幹什麼?”我捂著鼻子含糊怒道。
“給你,”他獻寶似的一伸手,掌心裡一坨黑乎乎的。
我捂著鼻子另一手拿過來仔細一看,嘿,居然是隻麥梗編的蚱蜢!
天色太暗,他編得實在有些粗糙,不過看著也算個蚱蜢形狀。
老子鼻子疼得發酸,好氣又好笑,還帶感動,低頭看著那跟他一樣傻不啦嘰的蚱蜢,大腦一陣一陣發熱。
唔!老子破釜沉舟,趁著月色大好,有些話一定要現在說開!
“唐曉,我問你個事兒。”
我好久沒這麼正兒八經叫他名字了,這小子有種動物的直覺,一聽就很緊張,結巴道,“啊?你?哦,你,事兒?”
“我問你個事兒,”我嚴肅地說,看著挺鎮定,其實蚱蜢都被我捏得有點變形。
“什,什麼?”
你……
你是不是……你……
我運了半天氣……
“……你當時給我買墨鏡的錢,哪兒來的?”
趙小丁要是在這裡,能大逆不道地撇樹枝抽我。
……
唐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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