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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個月我們倆都朝夕相處,白天一張桌晚上一張床,這陡一下要分開,彼此都有點兒不習慣。唐曉明顯地十分不捨,磨磨蹭蹭地挪屁股。
我突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莫名其妙地說廢話,“你走啦?”
他點頭,繼續磨蹭著去開門。
“……你帶鑰匙了?你舍友在家嗎?”
他又點了兩次頭,開了車門,一邊退出去一邊回頭看我。小樣兒磨磨唧唧的。
“注意安全,上樓給我發個簡訊。”我囑咐他。
他點點頭,關上車門。
司機條件反射地要踩油門,我大喊一聲,“等等!”
我攀著車窗跟他說,“我現在上班改X區的影樓了,不在印刷店。你明天中午別來找我,晚上簡訊聯絡,我回來找你吃飯。”
他有些失落,又點點頭。
“注意安全,我走了。”
他又點點頭,黑烏烏的眼睛直瞅著我。
我坐回座位,一邊囑咐司機開車一邊回頭看他。他呆兮兮地站在原地不動,一直望著我。
就跟剛認識那天被我拋棄在停車場一樣。
司機一個油門還沒轟到底,我又大喊,“停停!停車!”
車就滑走了十來米,剛一停下,後視鏡裡唐曉就溜溜兒地狂奔過來了!一溜煙躥到車旁邊,睜大眼睛看著我!
“咳……”我說,“你……你這麼晚回去,會吵你舍友睡覺吧?”
唐曉十分贊同,可勁兒地點頭!
司機都要被我們膩歪死了,在前頭咳了一聲,“你們還走不走啊?”
唐曉拉開車門飛速地躥進車,我豪爽地一攬他脖子,熊氣沖天地擰著腦袋對司機說,“怎麼不走?!XX小區!”
他媽的,老子終於找到戀愛的感覺了!
……
……
我名正言順地把唐曉拐回了家,進門才發現沒地方繼續膩歪——房間裡亂得不行,下午從機場帶回來的行李還沒拆封,從我們父母家裡帶回來的大包小包的特產堆了一地。
我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唐曉幫我整理衣服,一件一件從箱子裡拿出來疊好,小桌板架起來,該熨的熨好了再掛進衣櫃。
他低頭壓熨斗的小樣子專注極了,遇到不好熨的地方,還微皺著眉頭彎下腰,小心地換著角度再壓一趟。
我在旁邊看得心都化了,那誰說的,看著愛人給自己熨衣服是男人的浪漫……
我還沒浪漫完,唐曉就從正在熨的褲子口袋裡摸出了兩個套套。
臥槽!我心裡咆哮了一聲。
是他醉酒那天晚上趙小丁塞我那兩個,我被吐了一身壓根忘了這事兒,後來連褲子一起洗了。
他攥著套套愣住了。
我趕緊撲上去把套套搶回來,自己都覺得自己語無倫次,“咳,這個不是我,他亂塞,是趙小丁……”
唐曉一聽那名字就扭頭瞪大眼睛看我,狗爪子把那倆可憐的套套攥得死緊,一副“他塞套套給你?!”的表情,兩隻狗眼睛立馬綠了!
我往他那驢腦袋上啪地給掄了一下!“你亂想什麼?我能跟趙小丁扯不清楚?這是他給我倆……咳!”
臥槽說漏了!
唐曉呆了一下,就像被蒸汽衝了頭,瞬間面紅耳赤!
他猛地把腦袋紮下去,動作僵硬地繼續熨衣服。
我臉也燙了,破天荒地開始結巴,“不是,他硬要塞我,我覺得這個還,還早,我,你……”
唐曉低頭一個勁兒走熨斗,說著說著我就覺得空氣裡什麼不對味兒,“……焦了!焦了!糖包!”
唐曉廢了我一條褲子,我藉口剩下的我自己收拾,把他趕進廁所洗澡。他門剛一關,我就下意識地反手把那兩個燙手的東西給扔了。
套套掉進垃圾桶的同時,浴室裡一陣乒乒乓乓的混亂聲響!
我急忙衝過去把門推開,“怎麼了?”
唐曉衣服脫了一半,掛在脖子和手臂上,地上全是他撞掉的牙刷被子洗臉盆沐浴液,他一回頭看見是我,簡直連脖子都要紅透,蝦子一樣縮著身子,踉踉蹌蹌地直往邊上躲。
我見他只是不小心碰掉了東西,尷尬地關門退出去,臉燙得直冒蒸汽。
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水聲,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簡直是心跳如麻。
兩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我深吸一口氣彎下腰,抱頭良久。
我覺得我好像還是沒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