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似乎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但就和自己一樣,到了最後,段衡也只是說:
“這個我還沒定。好了,別說話了,睡覺。”
“段衡……”
“我在,你什麼都別管,睡吧。”
身上的被子被人輕輕地塞好,秦玉濤縮了縮,用被子把臉遮住。
“不要走……”
一個囁喏的聲音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來,這任性的請求讓秦玉濤羞恥地把臉埋地更深了。
也許從前他能忍受這人的離開,可現在,這一刻,當他真的滿心痛苦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捨不得。他知道自己說這話很自私,很不服責任,可是……他真的,捨不得這最後一點點地溫暖離開自己。
因為躲在被子裡,秦玉濤看不見對方是一種什麼反應。他只是豎起耳朵,等著對方可能的回答。
可是過了很久,直到秦玉濤控制不住地沈入夢鄉,他也沒聽見段衡開口回答他。
也許是因為壓力太大,好不容易鬆懈下來的秦玉濤很快就睡了過去。
夢裡,他發現自己一個人站在舞臺上,臺下是無數的觀眾。腳尖上傳來的疼痛讓秦玉濤意識到自己在跳什麼。那是很小的時候,母親教他跳的芭蕾舞劇──胡桃夾子。刺眼的聚光燈將他不斷旋轉跳躍的身體暴露在臺下每一雙探尋的眼睛裡,而更讓秦玉濤驚恐地是,他的全身居然一絲不掛,只腳上套了一雙純白的舞鞋。
意識到自己的赤裸,秦玉濤羞恥地想把自己遮起來,可他的身體卻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聚光燈下的他不停地舒張著白皙的裸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抬腿,露出下體,然後是一個個的飛躍、旋轉、起落……
最後一個動作,他全身脫力地倒在地上。
一瞬間,噓聲、叫罵聲……無數人的聲音陡然合成一場聲音的風暴,衝他捲來。秦玉濤畏懼地看著臺下的人群像螞蟻一般爬上了舞臺,朝自己撲過來……
“啊──!”
秦玉濤尖叫著從這睡夢中醒來。
屋子裡的燈已經全暗了,秦玉濤睜了半天的眼睛才看清楚自己在哪裡。
這是段衡的家。
屋子裡空無一人,秦玉濤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黑暗裡只有他自己急促地呼吸聲在迴盪。
段衡回醫院了。
秦玉濤恍恍惚惚地想到。
他要陪自己的母親,自己算是他的什麼人,他又怎麼會留下來陪自己呢?
嘲弄似的夠了勾嘴角,秦玉濤抱住膝蓋,慢慢地把額頭埋在了兩臂之間。
寂靜的黑暗中,寒冷在一點一滴地侵蝕掉他好不容易溫暖起來的身體,秦玉濤感覺自己的眼眶很酸。
那是一種深深的孤寂。
到最後,還是誰都幫不了他。只有他自己……才會陪他到最後。
身體冷了,連他的心都好像在這沈寂中冰凍了起來。外頭的雨還在嘩嘩地下著,秦玉濤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感覺不到……
“譁──”
陡然間,鐵門被開啟的聲音讓秦玉濤猛地抬頭。
一個渾身溼透的人影進了屋子。
雨水反射著幽藍色的光,讓那個身影看起來都像是幻影。
“啪!”
燈光在下一瞬間將一切都照的真真切切。
秦玉濤直愣愣地看著對方,淚珠子還含在眼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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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衡一進屋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全身都裹在被子裡的男人頂著一頭毛茸茸的亂髮,一雙含淚的眼睛驚愕地看著他,那委屈的眼神就像是隻可憐兮兮的綿羊。
段衡走過去。
“怎麼了?”
他嘆了口氣。
“不是跟你說過嗎,男人不可以老是哭。”
秦玉濤傻傻地看著對方,段衡此刻的模樣和自己剛才幾乎沒差,全身上下都跟水裡泡過了似的。只是他的眼睛卻很亮,那墨似的黑瞳裡帶著一簇跳躍的火焰。
“你……你不是走了嗎?”
秦玉濤結結巴巴地說著。
段衡伸手抹去男人眼角嗜著的淚珠:“我跟醫院的護工講過了,讓他今天晚上幫忙看著我娘。你這副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他的話讓秦玉濤剛剛還冰凍的心情瞬間回暖過來,他捉住對方的手,一下就抱住那人的腰:“……段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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