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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老師相比,山村的孩子更需要的是錢。有錢可以修教室,買桌椅、板凳、鉛筆,有錢可以請到別的老師,有錢還可以給村子修一條好一點的路,“要想富,先修路”,這話的確有道理。
離開山村回到家,薛奕認真地思考了幾天,然後再次拒絕母校的聘請和教育局內定的工作,對父母說“想做生意”。
薛家是書香門第,父母骨子裡就瞧不起市儈的商人。聽寶貝獨子說要從商,便是一萬個不同意。尤其是他的媽媽,一天到晚就在薛奕耳邊唸叨,說善良單純的他絕對不會是那些奸詐的商人的對手,做生意的話一定會上當受騙。再說作生意的收入不穩定,還是做大學老師或者在教育局工作的好。
不過薛奕一意孤行,父母不肯借錢,他就找別的親戚和同學借了一點,開始艱苦的創業。
一切從零開始,薛奕每天起早貪黑,平均睡眠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凡事親歷親為,生怕出一點差錯。不到半年人就瘦了一大圈。父母看在眼裡、痛在心底。他們也明白兒子倔強的性子,知道反對無效,只好支援他。
不過辛苦也有回報,生意慢慢有了起色,利潤還算可觀。除去孝敬父母,薛奕就給自己買了一套房子,剩下的錢幾乎都捐給那所山村小學了。幾年下來,公司只多了幾個僱員,小學已經修了磚制的二層教學樓,買了新的桌椅和課本,還設立了獎學金獎勵家境貧寒但是成績優異的學生。
薛奕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只希望知識能改變這群孩子,這群孩子能改變他們家鄉的貧窮。
這個工作讓他接觸到各色各樣的人,其中也有和他一樣喜歡同性的人。其中一個後來成了他的BF。那是個有情調的男人,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標準的“小資”。
“小資”吃哈根打死的冰淇淋,喝星巴客的咖啡,看春上村樹的小說,穿CK的內褲,用shiseido的男士護膚品,噴KENZO的香水;“小資”還沒買車,不過出門一定是打的,小資不在家吃飯,在外吃一定是西餐或者日本料理,小資晚上不是去電影院看王家衛的電影就是去昏暗的酒吧喝酒發呆。
他說這樣才是情調。
薛奕說這樣簡直是犯罪!(參照“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
他吃不出街上一元一個的雪糕和哈根打死的區別;他喜歡喝茶基本不喝咖啡,即使要喝也是買雀巢速溶咖啡,手工研磨的咖啡只有在朋友家才會喝;他的內褲都是媽媽給爸爸買衣服的時候順便買的,雖然便宜但是百分之百的純棉穿著很舒服;他偶爾用香皂洗臉,只有天冷的時候才擦一下味道很淡的大寶男士面霜;他從來不用香水,除非是夏天被蚊子叮了才抹點花露水,不過更多的時候是用口水;他買了電動腳踏車,除非十萬火急的事絕對不打車;他覺得全世界最好吃的就是中國菜,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裝腔作勢的西餐和花很多錢也不容易吃飽的日本料理,披薩還沒有公司附近那家小吃店的滷肉鍋盔好吃;電影他偶爾會看,不過更多的還是在家看電視或者看書,CCTV…10就很不錯,還有很多有線電視臺會播出的discovery也很好看;至於酒吧,這兩個字就等於燒錢,除非是生意夥伴的邀請,否則他絕對不會去。
截然相反的觀點,兩人的關係顯然無法維持,在薛奕的忍耐到達極限之前的一點,對方主動提出分手。
“雖然我很喜歡小奕,但是我們一點都不合適。”男人表情痛苦地說,“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吝嗇,賺錢不就是為了花錢嗎?”
我同樣也不明白你那些所謂的奢華生活。
很難得的,薛奕沒有說一句嘲諷的話。他一直在對方面前努力掩飾自己的毒舌,分手了也沒必要在最後一刻暴露自己的缺點。
之後薛奕又交過兩個男朋友,開始都很幸福,但是隻要一起生活,不到一個月對方就受不了他在生活上的節儉而提出分手。
連續三次分手都是相同的原因,薛奕私下也有反省,還嘗試著大手大腳,第一次給自己買了一條兩百元的褲子。但是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都在心疼那兩張紅彤彤的鈔票,睡覺也不踏實。於是薛奕徹底認命了,就算註定要一輩子孤身一人,他也不會有絲毫改變的。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臉嚇倒,薛奕眨眨眼睛。想得太入神了,他都不知道龔梓什麼時候醒了。
說不出是在緬懷過去的戀情,薛奕支吾兩聲,然後說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