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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禁軍相持會州,禁軍依靈州,雲家軍依豐州,兩軍交戰,狀況膠著。會州久戰不下,兩軍將士情緒焦躁。雲琛觀得軍情,下令屯駐,全軍休整。
禁軍一方將領乃李昊虎一力提拔的江寅生,他在軍中幾多歷練,帶兵純熟,只是不精變通之道,朝廷日催,他悒悒難安。雲琛駐軍,他也可稍加喘息,再謀良策。
兩方人馬情緒緊繃,雲琛、風無心二人登高縱覽全域性,卻是難曉箇中變數。無心皺眉道:“再僵持十日,豐州糧草耗盡,我們必輸無疑。”
“此戰必勝。”雲琛嘴角噙笑,“何況人生反覆,誰知埋骨何處?”
“你有這心便好,”風無心冷笑一聲,“原來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初見之時,我差些對你落下血咒,咒你不得好死。此情此景下,我倒捨不得了。”
雲琛道:“無緣無故,為何說這些?”
“因為不知埋骨何地。”
他望向無心,無心用清亮的眸眼看他,不閃不避。雲琛瞭然,生死未卜,他要將他的意思說與他知。他恨得發狂,自也愛得發疼。初見時莫名的恨意非是國仇家恨,而是料得這人是自己的一個坎,是為那準確的不安而生髮。雲琛懂得,但接受不得。
山河如畫,峰綿亙,水無絕,雲琛下令道:“向豐州百姓傳下駐軍三天的命令。若有人出得城門,詳加盤問後放行;豐州之內,必有細作告知江寅生我方動作。另外知會將士,今晚劫營。”
六月開初,雲家軍下會州。德帝盛怒,罷黜江寅生將帥一職。所繼任者,宮中鮮有人知,只有幾人識得這人是德帝自梁州返九霄所帶回的馬伕;其名一出,多所詫異的都是江湖人。
六月既望,兩軍對壘靈州。靈州毗鄰棓州、會州、全州。龍戰關、凌山、筠河三處皆位於靈州,是入九霄的兵家必爭之地;若雲家軍據得靈州,入全州當如入無人之境。全州西南,乃越都九霄。
七月,雲家軍已據大半靈州。
靖陽城外,叫陣聲響亮:“雲將軍驍勇善戰之名遠揚,談不漏特請一戰!”
雲琛著銀盔,登城樓,遠眺戰局。禁軍排兵列陣,當先那男子,腰負青風,分外奪目。
“拿我的紅纓旋風槍來。”雲琛吩咐,又系勞頸上緞帶,欲下令出兵,被風無心攔擋:“你有信心百招內勝他?”
雲琛一頓:“無。”
“我被他傷過一劍,他的武功我再清楚不過。百招之後他必贏你。”
雲琛笑:“你還不明白?”步下城樓,引兵交戰。
雲琛敗。
八月,禁軍奪靈州。凌菡萏死訊傳來。雲琛、風無心二人墮淚,朝西南方向三拜。
談不漏猶似雲琛剋星——雲琛擺一字長蛇陣,談不漏應以三叉尖戟陣,三處全力出擊,雲家軍潰敗;談不漏陣變木桶,雲琛以甕中捉鱉之計合圍,雲琛徒損兵力;雲琛火攻,談不漏導以蓄藏雨水,淹埋三軍;雲琛堅壁清野,駐守不出,談不漏以投石器攻之,輔以攀雲梯死士。一來一往,一進一退,談不漏將才顯展,雲琛江郎才盡。
九月,禁軍下會州。
十月,豐州大半失陷,只餘止水、良豐、忠寧三城。三城之外,兩軍對壘。談不漏早書戰帖,以三城為賭,一戰王寇分。
談不漏出劍,雲琛抖紅纓槍,二人起招,雲琛急攻,談不漏青風一抵,化開他攻勢,喝道:“王爺!你幾番相讓,不免見輕!談某之所以應允皇帝一展絕學,是為與天賦異稟的雲將軍一較高下,可不是與廢物雲琛!”
雲琛冷笑,“江湖浪子,性素淡薄。如將軍一般蠅營狗苟的,不多見了。”
二人再鬥,雲琛招式更見沉穩。談不漏內功、招式均在雲琛之上,雲琛穩打,他亦沉穩,但力道招數,又上佳境。
“你槍術馬虎,劍道高明,緣何強取敗亡?”談不漏又喝。
雲琛不答,攻勢轉凌厲,談不漏心下不以為然,覷得時機,雲琛長槍出招水底撈月,從下向上挑刺,談不漏青風劍出手,一個迴轉,沉力穩打,雲琛銀槍中劍,脫手而出。
談不漏微一懈怠,雲琛並不著惱,出手直抓談不漏青風劍。談不漏依著劍勢刺砍,雲琛拈劍,古怪出招,談不漏青風劍竟也脫手。
“談某親見雲家絕學穿雲手,不枉此生。”談不漏笑,“招數雖好,名頭卻差。‘穿雲’之意,不是我穩操勝券?”
二人兵器皆失,馬上交兵多所不便,二人索性跳下馬來,各自施展拳腳功夫。談不漏拳腳雖厲,但始終為雲琛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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