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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便要點就行了,不用太多。”安懷禹對蘇子希說。
“你看著點吧,我是雜食性動物,什麼都吃的。”楚函淵的聲音溫柔又低沉,帶著點兒啞啞的,聽得蘇子希心裡都是癢癢的。
“嗯,好,你們等著啊。”蘇子希滿口答應著,他朝著烤架走去,連步子的跨度和頻率都比往常快了好幾倍。
“你也真好意思,還說自己不挑食,你信不信我都能把你不吃的東西列出一張表來?”蘇子希走遠了,安懷禹確定他不可能聽見自己和楚函淵的聲音後,這麼說道。
安懷禹的聲音裡帶著點兒埋怨,又透出一絲得意,彷彿在向楚函淵炫耀:你看,我多麼瞭解你。
楚函淵兩眼認真地端詳著面前的人,他的目光一點點地掃過安懷禹的五官,這張臉的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就連安懷禹說話時喜歡瞪眼睛的小動作,他都記得分明。而現在僅僅隔了三個月的時間未見,再看之時竟然已有了陌生之感。
“懷禹,你真的不用記住這些,太拖累。”楚函淵沉吟片刻,終究是無法什麼都不說,他一狠心,索性直白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話一出口,楚函淵的口氣是生硬的、傷人的,但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又漸漸柔和了下來,含著不太明顯的勸說的意味。
安懷禹翻了個白眼,向楚函淵宣佈道:“我要去留學一年。”
“留學?”楚函淵皺了皺眉頭,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你為什麼突然想去留學了?”
“不是突然,是早有打算,我今天找你,也只是想說一句再見。當初沒有說,現在補一下吧,我下個星期就該捲鋪蓋走人了。”安懷禹玩弄著桌上擺著的調料瓶子,口氣一如平常,他已經差不多冷靜下來了,知道自己不能夠感情用事,所以很多原本因衝動想要吐露的話也只能繼續哽在喉間,有些事情,自己清楚也就行了,不必說出來博人同情。
“你……一個人去麼?”楚函淵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可以說的,而很多想要囑咐安懷禹的話又顯得太過曖昧,楚函淵不想再與過去牽扯不清了。既然安懷禹要出國了,最好的選擇就是趁此機會將兩人的界線劃清楚。
可是,這樣是不是有點殘忍?楚函淵自己也得不出個結論,他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點:他和安懷禹之間沒有一點可能了。
“嗯,我一個人,”安懷禹抿了抿嘴唇,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住楚函淵的雙眼,“老師,我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您不是站在講臺上,而是握著手術刀。”
楚函淵一怔,他沒有想到安懷禹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函淵明白自己不應該逃避,不該因為一次手術的失敗就放棄自己作為醫生的理想,但是如果自己不離開醫院,那麼也許就會害死更多的人,這一切是由於自己學藝不精,怪不了別人。
楚函淵一直將那一次的失誤視為不可原諒的錯誤,而安懷禹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來不曾在楚函淵的面前提起讓他重回醫院工作的事情,可是,現在安懷禹都要走了,為何又要驟然說起這件事情呢?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工作清閒,沒有那麼累。”
楚函淵心中變了幾個念頭,他也知道安懷禹是想要他站上手術檯,去實現從學生時代就一直抱有的夢想,但是,想起那一回病人家屬得知病患的死訊後,臉上絕望如死灰的神情,楚函淵就覺得自己還是站在講臺上比較穩妥。握著手術刀的醫生是距離死亡最近的人,楚函淵認為,如果沒有救人的本事,那麼就不要去湊那個熱鬧了,說他沒用也好,說他懦弱也好,他還是希望讓更有能力的人去承擔這些責任,去醫治好更多的病人。
“可是,你並不喜歡教書,你明明是想當醫生的。那個時候,那麼累,你都撐過來了。老師,我希望你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能找到適合自己的那個人,就這麼簡單。”安懷禹笑了起來,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眯成了彎彎的一個月牙兒,他忽然覺得有些釋然,那些回不去的日子是時候過去了。
“你也一樣。”好像有很多話可以說,但似乎又不需要再說什麼了,楚函淵沉默了片刻,只回了這麼簡單的四個字。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無話可說卻並不會尷尬,以至於蘇子希端著兩大盤燒烤,歡歡喜喜地走回來的時候,都沒有發覺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太一樣。
蘇子希負責分吃的,他將各種串串平均分成三份,自己留下一份,然後便將另外兩份推到了楚函淵和安懷禹的面前。
楚函淵和安懷禹都不是太餓,他們各自拿了一些放回蘇子希的盤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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