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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聽見了裡面的動靜,外面的人敲門敲得更起勁了。
蘇子希趴在地上,一下子居然起不來身。他從樓梯上栽下來的時候正好是膝蓋著地,劇烈的疼痛從膝蓋處傳來,把蘇子希的眼淚都給逼出來了。
“嘶嘶……”蘇子希一隻手撐在地板上,另一手按著自己的膝蓋。他本來想揉一揉膝蓋的,可是那種骨頭都碎了一般的痛感驟然襲上大腦,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而揉,卻是下不去手了。
急促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咚咚咚”的一聲聲簡直像是打在蘇子希的心上,讓他生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之感。捂住耳朵也不管用,敲門聲震得蘇子希的心臟都一顫一顫的,讓他的頭變本加厲地痛了起來。
蘇子希緩了緩,扶著自己的椅背,站了起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門邊,拉開了門栓。
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楚函淵!
蘇子希滿臉迷茫,他的瞳孔慢慢聚焦在了楚函淵的臉上。認真地端詳了楚函淵幾秒鐘後,蘇子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不認識眼前之人。
楚函淵站在門口,他已經敲了好久的門了。蘇子希寢室的門是從裡面拴住的,說明蘇子希肯定在裡面,但是敲了這麼久都不見有人來開,楚函淵生怕是蘇子希出了什麼事。
敲了半天,開門的人是沒見著,楚函淵只聽見一聲巨響,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然後,便是一陣沉寂,整個樓道又回到只聽得見楚函淵自己敲門的聲音的狀態。突然,門內傳來“咯嗒”一聲,門栓好像被人拉開了,緊接著,又是一聲“吱呀”,寢室的門敞開了,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襯衣的蘇子希正站在裡面。
看到蘇子希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楚函淵立刻就鬆下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瞬間安放到了肚子裡。
蘇子希沒事就好。楚函淵也很奇怪,自己心裡居然會有這麼一個念頭,並且只有這一個。
“老師……”因為發燒的關係,蘇子希蒼白的臉頰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看著有點誘人,又有點可憐。他的聲音啞啞的,不如平常的聲音清亮,但是聽來卻更讓楚函淵心裡多了一份心疼。
蘇子希的眼睛溼漉漉的,翹起的嘴唇也是溼漉漉的,看著不像是呆萌的小羊駝了,倒更像是一隻被欺負了的紅眼兔子。他眨了眨大大的圓眼,身子忽然晃了晃,整個人就向著一邊倒了下去。
楚函淵慌忙將人拉了過來,讓蘇子希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蘇子希緊閉著眼睛,他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看起來沒有了往常的朝氣蓬勃,倒多了幾分平時不太明顯的對別人的依賴之情。他的臉溫馴地蹭著楚函淵的肩膀,而後一張嘴就咬住了楚函淵衣服領子的一角。
楚函淵心裡一軟,他直接把蘇子希抱了起來,環在蘇子希腰上的手更清楚地感受到了懷中人的瘦弱。
夜裡有些小雨,還起了風,楚函淵有點慶幸自己是開車來的,不然的話,再被雨一淋,風一吹,蘇子希又得病得更嚴重了。
如果帶蘇子希去醫院,醫生多半會讓蘇子希打吊針。本身就是學醫的楚函淵非常清楚吊針對人體的危害性,這種在國外被視為實在沒有辦法才會使用的吊針,在國內卻是無比平常的治療方式。楚函淵想了想,還是決定帶蘇子希回自己家,而不是去醫院。
回到家後,蘇子希依然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楚函淵暫時把他安置在了沙發上,從醫藥箱裡找出了溫度計,替蘇子希測了體溫。
39。8度。楚函淵抬手覆上了蘇子希的額頭,溫度高得幾乎燙手。
好像真的已經太久沒有這樣摸過誰的額頭了,太久沒有這樣照顧過誰了。
楚函淵把蘇子希抱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把人給扒光了之後,楚函淵去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熱水,試好了水溫,楚函淵才把光溜溜的蘇子希放了進去。
因為是發燒,所以最需要的就是退燒。楚函淵不打算讓蘇子希去打針,於是只好用他自己的獨家退燒方法了。
給蘇子希洗好了澡後,楚函淵用浴巾把人擦乾淨,然後抱出來,重新放在了大床上。楚函淵用棉籤蘸著酒精擦過蘇子希的前額、頸部、腋窩、腹股溝及大腿根部,這些地方是大血管主要分佈的幾處,用酒精擦拭,可以快速降溫。
不得不說,這些地方實在太私人了,但是楚函淵作為醫生,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仔細地做著手上的活兒,神色平靜至極,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床上這個被他脫光了的傢伙是他的學生。
楚函淵又給蘇子希灌了一杯水下去,畢竟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