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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系?”他坐直身體,張望一下我手裡面的報到通知。
“不曉得,”我聳肩,“我爸給填的志願,我只曉得是管理學院,具體管什麼就不知道了。”
他又在笑,我皺眉頭,“你笑什麼?”
“你猜猜看。”他再彈了彈下巴。
我覺得自己真要命,雖然以前沒怎麼說過沾葷帶級的黃話兒,但就是很想和眼前這個人說些不正經的段子。
“你是不是想說我沒準是個管補陰採陽的?”我正經狀。
“不,不,你怎能這樣看我!”他悲憤地直搖頭,“我只是想說你沒準兒是個管賣淫嫖娼的。”
“——滾你媽的蛋!”
這次我都被自己粗俗的話裡毫不掩飾的笑意嗆到了。
“你是上面幾屆的?”那邊還是洶湧澎湃戰況熱烈,看來一時半會兒的沒戲。
“嗯……”他咕噥著,“陳默。耳東陳,默默無聲的默。”
我伸手和他相握,大方地展開陽光燦爛的笑容。“我叫秦瑞,秦瑞的秦,秦瑞的瑞。”
他捏著我的掌心晃了幾下,“你小子肯定是個自戀狂。這種人通常會愛上鏡子。”
我面色凝重的看著他,捏緊揹包,語氣嗆然可比孟姜女地幽幽道,“我只帶了這幾面來……真的,家裡大的我都沒帶……就這麼幾面,你別拿走……”
“去去!”他受不了的大笑,“到底什麼瑞?銳利?睿智?”
“不是,瑞雪兆豐年的那個……”我皺皺鼻子,“你呢,大幾了?怎麼就你一個人還在這邊迎新生?”
“其他人看這兒沒事,全都跑了……”他咕咕噥噥,有些煩躁似地揮手,“其實每年都一樣的了。”
“嗯……”我看著那邊的人潮洶湧,突然想著,這些,就是要和我同窗共度整整四年的人,裡面會有我的同班我的同屋,可能和我最親近的人。
一下子有些茫茫然的意興闌珊,也不做聲了。
“哎哎……”陳默似乎受不了突然冷下來的氣氛,扯著我跳起身來,“你既然要等,與其傻坐在這邊,不如我請你去喝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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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蔭大道正後邊就是校方小店,陳默拉著我在角落裡坐下,這兒離門口很遠,幽深幽深地隱在裡面,涼快又舒服。
“想喝什麼,說吧,我請。”
我看著陳默,突然有些模糊難辨的心慌,我們坐的地方不見光,即使外面烈日當空,我們兩個也只是身處黑暗,在這樣的空氣裡,他那嗜血的笑容格外晃眼。
“你丫發什麼傻,被太陽曬閃了?”他提高聲音。
我立即回過神。
突然而來一陣衝動,“陳默,你請我是不是?”
“你當我剛才放屁呢!”他不快地憋嘴,“說請就請了,又不是娘們兒,你羅裡羅唆多餘個什麼勁!”
“那請我喝杯酒。”
我兩眼定定地瞅著他。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下,問是要啤還是白的。
我說啤酒就成。
酒端上來,我問老闆要了兩個杯子,陳默皺眉說要不來點下酒菜?
“不用不用。”我看著酒杯倒滿,漸漸的非常快活。“又不是真的來喝酒,再說現在那兒找成菜。以後有機會,我好好請你去喝一頓。”
說著,我把杯子塞進他的手裡,他還是有些迷糊的樣子,搞不明白請我來喝杯冰水的初衷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演變成兩人酗酒的場景。
我不由分說地用我的杯子和他的相碰。
“陳默,祝我生日快樂。”
他睜大眼睛,“你……”
“還有,”我一杯酒下肚,心情好的不得了,“恭喜你,你是我十八歲第一個新認識的人。”
他咂了一下嘴,豪邁地一口氣喝下滿滿一杯啤酒。
“你小子真他媽夠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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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想這麼快和陳默分道揚鑣,儘管這顯得有些惡,但我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孤苦無依孤單無助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就覺得還不算太說不通。
可是陳默堅持還有事情得辦,“真的,秦瑞,學校就這麼點兒大,我們以後再見,你請我去喝酒。”
“噢……”我無奈,看著他小跑步地離遠,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大喊,“——陳默!你到底哪個系幾班的!?”
“……”他回過頭,倒退著邊跑邊喊,可我硬是一個字都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