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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輝正要去洗澡,幽幽說了句:“送你了,反正我用不著。”
林春簡直受寵若驚,把手套戴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其實許輝想問問林春送他皮手套的人是誰,張張嘴,說出來的話卻變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林春把手套從手上脫下來整齊地放到桌上,邊往廚房走邊說:“這不等你下班嗎,趕緊去洗澡,我給你煮著牛奶呢。”
許輝站在浴室旁邊聽到廚房裡叮叮咚咚一陣響,他雖然記不得以前的事了,但他不是木頭人,林春對他什麼心思他心裡很明白。許輝洗完澡出來,一大杯牛奶擺在桌上,林春盤腿坐在沙發上指指牛奶:“醫生可說了,牛奶睡覺前必須喝,說能安神。唔對了,下週末去醫院做個腦CT吧,看看血塊消了沒有。”
林春很討厭喝牛奶,他從小在農村長大,最聞不慣這味,說很腥比喝藥還痛苦。許輝很配合地端起牛奶仰頭喝光了,玻璃杯擱到桌上坐到林春身邊:“春兒,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林春臉上驀地一紅,他秉承了農村人樸實的優良傳統,最聽不得人這樣跟他說話。他拘謹地把手放到膝蓋上,指甲在褲子上慢慢劃啦:“你說什麼呢輝子,我們是朋友啊,不用跟我客氣。”
許輝仰坐在沙發上,扭臉看著林春:“我不跟你客氣,春兒,以前的事我記不太清了,你能從頭跟我說說嗎,從你知道的開始說。”
林春問他:“哪方面的?”
許輝說:“把你知道的都說說。”
林春嘴笨,再加上反應遲鈍觀察力落後,該說的不該說的想起什麼說什麼。但他沒提顧國泰,故事剛開始林春就把顧國泰的出場率給扼殺了,匆匆忙忙一句帶過: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剛跟一個男的分手,他去結婚了,他媽的簡直渣逼。
許輝一挑眉:“我喜歡男的?”眯起眼睛在林春身上溜了一圈,林春臉又紅了。
“那個,這個,我認識你的時候就這麼設定的。”林春默默腹誹:雖然輝子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但那眼神可一點都沒變啊。
經過林春這一番平鋪直敘,許輝覺得以前的生活乏味無聊有如嚼臘,不免感嘆:真是虛度了三十年的好光陰啊。轉頭問林春:“就這些,沒有了?”
林春猛搖頭:“沒有了,沒有了。”打個哈欠:“輝子,我可以去睡了嗎?”
許輝剛一點頭,林春腳底踩了風火輪似的一溜煙鑽進臥室。許輝抱臂對著空蕩蕩的牆面想了一會,眉頭微微皺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對,到底是哪裡?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許輝看了眼那手套起身回房睡覺。
接連好幾天顧國泰都失眠了,別說躺床上,就是上個廁所他都能想起許輝。跟吸了白粉似的,一想到許輝他就神經亢奮。私底下他找人去查林溪,前前後後好幾天才有了點蛛絲馬跡。那人從紙袋裡拿出兩張照片遞給顧國泰,指指照片上那人:“您認識他嗎?”
照片裡許輝不知在跟林春聊什麼話題,倆人有說有笑格外刺眼。顧國泰把照片往桌上一拍,冷聲道:“你來不是特意給我看這個的吧?”
那人見顧國泰滿臉怒色,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久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賠笑道:“這不是怕弄錯人嗎,是他就好。一個月前,他見過林溪。”那人把手指挪到林春身上,點了幾下。
顧國泰沒說話,把那幾張照片拿起來丟碎紙機裡,頭也不抬地對那人說:“查,前因後果都給我查出來!”
那人拿了支票帶上門走了,顧國泰身體陷在轉椅裡想了一會,強行壓下身體裡暴漲的肆虐情緒,不停地告誡自己:顧國泰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許輝了,你他媽得學著裝孫子,裝孫子懂不懂?拎上外套,開門走了。
半路接到李京的電話,李京聲音很低,聽起來卻格外鄭重:“顧國泰,有筆錢到賬了。你那邊工程得過了年動工,有興趣投資時裝展嗎?這個行業資金流動比較快。”
顧國泰一手握著方向盤,一邊問:“你是說娛樂業?”
李京‘嗯’了聲,顧國泰不屑地哼道:“比炒房快嗎?我說李京,差不多得了,別搞到最後沒法收場。”
李京沉默一會說:“沒辦法,在這個位置你要不落點把柄在別人手上,根本混不下去,我有難處。”
顧國泰突然煩躁起來,兩下把領帶扯下來丟到後座上,不耐煩道:“行了,讓我考慮幾天,林溪那邊可別放鬆。”
車子停在那家KTV門口,顧國泰下車前對著鏡子拍拍臉,努力露出個溫柔的笑容。他這幾天沒對許輝死纏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