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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換了個姿式,說:“頭有點不舒服,可能頭上的傷沒好利索,這到哪了?”
顧國泰說:“半個小時後到北京,你……”
顧國泰還想多說點,許輝卻閉上了眼睛。遲疑片刻,顧國泰的手輕輕按上許輝的太陽穴,他以前沒做過這種事,顯得十分笨拙,指頭僵硬。
許輝沒睜眼,顧國泰力道很輕,按說應該會稍微緩解些疼痛,奈何許輝太陽穴處的神經跳的更厲害了。過了一會,顧國泰低聲問:“舒服點了嗎?”
許輝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嗯’,身體往一旁移了移,主動結束這令人不太舒服的按摩。顧國泰想去握住許輝放在膝蓋上的手,許輝默不作聲的移開了。
顧國泰頓時五味陳雜,收回手時臉上佈滿失落。許輝偏頭看向舷窗,目光停留在漆黑的夜色裡。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該想點什麼,沒有值得回味的記憶,似乎只能發呆。幸好飛機急時落地,顧國泰帶著許輝越過其他乘客,走出機場時外面天色已經微微亮。
北京氣溫很低,北風颳的人衣角獵獵作響,許輝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有點不知所以。四周高樓林立,那些沉默的建築物高的像看不到頂。顧國泰招手叫車,許輝坐在車裡望著外面後退的模糊景物,突然有點難過。
顧國泰是要帶許輝回他們北京的家,倆人已經很久沒這樣坐在一起了。望著許輝瘦削的肩膀,顧國泰很想抱他,那種情緒像瀕臨爆炸的氣球,再多充一點氣立馬就爆。
顧國泰去南方以後,北京的家會定期找保姆清掃,已經半年沒住人,開門進去格外冷清。飲水機旁邊放著兩桶沒開啟的水,茶几上的玻璃杯比新買的都乾淨,被燈光一照,散發著清冷的光。
顧國泰讓許輝先坐在沙發上等會,他滿房間找空調搖控器,差點打碎落地鍾旁邊的花瓶。開啟空調,房間的溫度漸漸升高,他又忙著去插飲水機上的電源,隨後開啟桶礦泉水放上去。等做完這一切,猛一回頭,許輝正站在他身後。
許輝沒料到他突然回頭,沒來得及閃到一邊,腳下踉蹌差點被自己絆倒。顧國泰忙伸手穩住他,手臂擱在許輝肋下。兩個人離的很近,近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許輝剛想往後退兩步擺脫他的束縛,卻突然被顧國泰大力拉到懷裡。
顧國泰的身體很熱,許輝只覺得自己被勒得喘不上氣來。他剛想推開顧國泰,就聽到他低聲喃喃道:“讓我抱一會,就一會兒……”顧國泰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甚至有了鼻音。許輝卻木愣愣的,聽見身旁飲水機燒水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飲水機燒開水自動關了,顧國泰卻仍然沒有放開他的打算。許輝低聲問:“你很難過嗎?來北京就是為了帶我來這裡嗎?”聲音在偌大的客廳裡迴盪,許輝四下打量一遍,從房頂的吊燈到門口的地毯,一樣比一樣陌生。又問:“這裡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顧國泰在心裡苦笑。許輝雖然在這裡住過,但沒把自己任何東西搬進來。他們以前一起住過的房子,已經被許輝親手賣了。顧國泰很想說:這裡是我們以前的家。但此情此景如果真說了,就等於自己給自己耳刮子。顧國泰終於捨得放開他了,他轉身上樓收拾房間,剩許輝一個人站在那裡不知所以。
許輝看著滿客廳沒有生氣的擺設,皺著眉努力想以前的事,越想頭越疼,他抱著頭無措地坐在沙發上,恨不得拿錘子把頭敲個窟窿,看看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顧國泰正準備下樓,看到這一幕硬生生止住腳步,擱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死死握緊,激的手背上青筋暴露。許輝下意識地抬頭往樓梯方向看去,顧國泰神色複雜,垂在一側的手忍不住顫抖著攥緊,指甲狠狠陷進肉裡。
許輝眼圈紅了,燈光將他的眼底映的水色粼粼,他痛苦地自言自語:“我想不想來,我怎麼都想不起來……”
顧國泰立馬拔腿下樓,腳下差點踩空從樓梯上滾下去。他蹲到許輝身前,手擱到他膝蓋上,輕輕按著:“別想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你只要知道我想對你好,我會對你好的,永遠對你好。”
許輝一抬眼恰好對上顧國泰坦誠的眼睛,顧國泰朝他鄭重地點點頭:“不管以前怎麼樣,就算是裝孫子,這些話我以後都能做到。輝子,給我個機會,啊?”
等待顧國泰的是長久的沉默,許輝聽見了顧國泰失落的嘆氣聲,“算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先去睡覺。”顧國泰心裡突然有個想法,要不要帶他去國外治療?他心裡不希望許輝想起以前的事,他不想許輝在面對那些事時痛苦。可剛剛看到他難受成那樣,他心疼。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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