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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他懷裡,感受著輕微顛簸,耳朵裡充斥男人溫和低沈的聲音,緩緩闔上了眼睛,沒有告訴他這裡的陳設他早就爛熟於心,無數次於夢境中見到,無數次在黑暗無光的囚牢李裡一個人走來走去,期盼著年少無憂時光。
關於黑暗。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曾經長達數年的時間裡,他見不到陽光,乃至日光燈,或者蜷縮在角落裡等待餵食,或者把屋子想象成住過的李宅,一遍一遍的摸黑行走。
暖水瓶在身邊,茶缸也在身邊,不用摸著口在哪裡,就可以準確的倒出來,不滿不溢。
所以對他來說,瞎子只是迴歸某一段生活狀態而已。執著於問題本身無法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只有不斷適應,保持自己的強大。
測算著時間和行走感覺,蘇星河大致察覺已經走到李傲然臥室,然後身體一陣騰空,背後接觸到了柔軟的床鋪,接著被他整個人壓上來。
他嘆了一口氣,聲線還是一貫的溫柔清澈,“李先生把我扔在床上,看樣子是不打算給小人填飽肚子的機會了。”
李先生笑笑,一手撐著頭,看他臉上神色變幻,道:“你現在不方便,我把東西拿進來給你吃。”
蘇星河想了想,垂下濃密的眼睫,柔聲道:“家庭活動有它的意義。就像要給老人家問好,和朋友定時交流一樣。雖然我缺乏這種經驗,但是願意嘗試,你不能像養著金絲雀一樣,是這樣麼?”
是不是這樣不重要。李傲然靜靜的看著他,容顏那麼恬靜,嘴唇闔動,氣息在彼此太近的距離裡流動,就像會任你予取予求一樣的溫柔。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蠱惑。明明是很普通的說話動作,在他看來都充滿了引人沈淪的資本。
“好……”心如擂鼓,‘咚咚’的聲響震耳欲聾,像有一團火在胸腔裡燃燒,李傲然再次低頭含住他的唇,把一字一句都曖昧的吞到彼此之間,“你說什麼都好,但是現在不行;等你身體好一點就可以。”
被吻的神思恍惚,蘇星河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緩緩抬手,搭上他的脖子,張開嘴唇配合,舌尖相接,試探著更深,吮吸著彼此的味道,鼻間發出甜膩的呼吸,“嗯……你怎麼……”
“怎麼?”他微微離開一點,看到唇間相連的絲線 ,眼眸暗了一下,“我哪裡讓你覺得奇怪?”
“沒什麼……”蘇星河舒出一口氣,抬手撐住腰後緩緩坐起來,低著頭,淡道:“你以前,不是很寡……欲……”
“現在也很寡。”李傲然對他有些難以啟齒的神色視若不見,忍著笑意,從他身上起來,道:“你見除了親親抱抱,我還敢對你做什麼?”
蘇星河沒有說話,他抬腳往外走,囑咐道:“星河,等我一會,很快可以嚐到花叔手藝。”
骨頭枸杞湯,蝸醉百合,蝦仁荷蘭豆,排骨煲,清蒸鱸魚,還有白飯。都是他曾經很喜歡吃的東西,花左淵特意用了清淡的做法,保持高蛋白又不膩。因為一直給他們熱著,所以還是溫的。
蘇星河聞得到味道,坐在桌子前愣了一下,道:“你還記得?”
聞言,李傲然微微一笑,帶著些疲憊又溫和的神色,握住他的手,道:“你發給我那條簡訊一直留著,有時候拿出來看。當時心急,顧著找你,沒意識到這是多好聽的一句情話。可惜不是我先對你說,你曾經是我生命的全部,乃至現在,未來,都是。”
蘇星河眼裡似慢慢聚了一層薄光卻渾然不覺,等到眼眶再盛不下那些水波流轉,順著臉頰滑下來的時候才發覺,忙別過頭拿手一抹,愣住。
為什麼會哭。明明已經決定不再因為他大喜大悲,明明是要用柔和平淡的方式避免自己受傷 ,甚至心裡亦無太大波瀾,又為什麼會哭。
李傲然手上帶著薄繭,交握的時候甚至有些刺痛,他繼續道:“星河,我說過,對於你,不曾憐憫,只有愛惜。可是,我身邊只有一個位置是留給你的,也只是獨屬你一個人的位置。用一種方式可以解釋成第一夫人,用古老的說法是永遠的妻,要說現代人的觀念,是愛人。”
這話說的很平淡,像喝了一杯白開水一樣沒有滋味。但是蘇星河聽懂了一字一句,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曲解了他的意思,或者又是一陣心血來潮,要彌補什麼的愧疚之心。
總是在想,不能相信他,那是假的。與其日後被他當做談資羞辱,不如不給他這個機會。百般藉口,卻禁不住心口跳動的劇烈,從身體每一個關節都開始瀰漫起熱度。
“你想讓我答應什麼?”蘇星河回過頭,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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