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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笑沒有,但他確實覺得這小東西太好玩兒了。
小孩子的腦袋裡都裝著什麼呢?好像不怎麼會記仇,但也肯定不怎麼記好,今天對他好他就黏糊上來,明天對他不好他就鬧脾氣,一根筋通到底,不會耍心眼兒。
所以,真的挺好玩兒的。
孩子爬到他耳邊,小聲說,“爸爸,我還藏起來一些,你不要惹我生氣,我就給你吃。”
單鳴差點笑出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讓他們損失慘重。
所有食物都泡了水,很多武器也進了水,再也沒有乾爽的地方可供他們休息,機上的人沒有一個人不受傷,甚至還有一個被海浪捲走了。
還好重要的儀器沒有被震壞,當他們檢查衛星定位的,發現自己偏離了原來的位置七海里之多,通訊裝置進了水,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和虎鯊取得聯絡。
裝置修好之後,他們在海上已經呆了八天,機上儲備糧食全部吃完後,他們只能靠捕魚果腹。由於長期缺乏維生素攝入,所有人都開始有不同程度的反應,機上藥品不足,佩爾無法顧及每個人,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自從暴風雨時艾爾割斷了綁縛唐汀之的繩子之後,他就沒再被綁起來,他開始自覺地給船上的人治病以換取食物,佩爾很大程度上成了他的副手。
兩天之後,唐汀之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一次給沈長澤檢查身體的機會。雖然單鳴認為他這個小娃娃完全沒有被檢查的必要。
體能應該是最弱的沈長澤,反而一直是他們中間最活蹦亂跳,除了餓肚子難受之外,他沒有出現任何身體素質下降的表現,這讓大人們都很難理解。
唐汀之先說服了佩爾,最後說服艾爾,單鳴才勉為其難讓唐汀之碰沈長澤。
唐汀之在一種狂熱的狀態下給孩子進行了一次看上去很普通的身體檢查,但他碰到孩子稚嫩的面板的時候,單鳴覺得這個人的手在抖。
如果不是唐汀之眼裡不存在吉姆那樣噁心的眼神,單鳴真要懷疑這是不是又是一個變態。
檢查完之後,唐汀之提出最後一個要求,“我想抽一點血……”
單鳴瞪著眼睛喝道:“滾!”
在海上漂泊的第十二天,在所有人的承受力都趨近極限的第十二天,虎鯊終於來了。
☆、第二十三章
當那艘遠洋船靠近他們的時候,別說那兩個緬甸人了,就是傭兵團的成員們都快哭了。
死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死得憋屈。他們寧願跟敵人拼搏至最後一滴血,也不願意在海上活活餓死、病死。
從踏板上首先走下來的就是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壯碩白種人,帶著副墨鏡,有一頭濃密的棕發,年紀大概在四十左右,肌肉糾結成塊,簡直是典型的好萊塢大片裡伴著硝煙和戰火走出來的硬漢。
佩爾在看他的瞬間,臉上那種慣常的慵懶和野性竟變成了少女般的羞澀和驚喜,她興奮地跑過去抱住那個人,“虎鯊,你終於來了。”
來的人正是虎鯊,“遊隼”傭兵團的副團長,是當年的“遊隼”倖存下來的幾個元老之一,也是艾爾和單鳴的養父林強最親密的兄弟。
當年艾爾和單鳴的養父死後,身為副團長的虎鯊本來是唯一有聲望接任團長的人,但他卻堅決不肯,而是把當年只是毛頭小子的艾爾扶持了上來,如果沒有虎鯊,就沒有現在依然極具規模和組織的“遊隼”。
虎鯊摸了摸她鬆軟的長髮,大喊了一聲,“艾爾呢?單呢?”
倆人規規矩矩地從飛機裡走了出來,互相看了一眼,眼裡充滿無奈,他們都知道得捱罵。
虎鯊摘下墨鏡,狠狠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昂首闊步地走進那架現在已經破破爛爛的飛機,所有團員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唐汀之縮在一個角落,琥珀色的雙瞳一眨不眨地盯著虎鯊,揣摩這個人打算拿他怎麼辦,而他該怎麼利用接下來的時間。
喬伯嬉笑著說,“虎鯊,我們都餓了。”
虎鯊墨鏡下的眼睛也不知道看沒看他,冷聲道:“接著餓著。”他在機艙裡找了一圈兒,最後終於停在一個椅子前。
沈長澤正抱著膝蓋縮在椅子上,被一個在他眼裡巨人一樣體型的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孩子心理壓力倍增,他扁了扁嘴,悄悄地朝單鳴的方向伸出手,用極小的聲音顫抖著叫著:“爸爸……”
虎鯊一把把他拎了起來,放到眼前看了看。
虎鯊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正好劈在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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