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上琴絃。
換和絃,即興發揮,硬著頭皮往前走。
一曲終了,他抹了抹額上的冷汗。臺下的面試官似乎對他的隨機應變能力還算滿意,之後,又有人發問:
“測過音域嗎?”
“沒有,不過最高可以唱到C3。”
臺下的面試官點了點頭,又問:“受過專業訓練嗎?”
“……也沒有。”
“簡歷上說你會舞蹈,你練過多久?會什麼舞種?”
“跟著同學學過一點街舞,自己跳了一兩年。”
“會演戲嗎?”一名面試官忽然問。
吉天佑愣了愣,答:“不會。”
如此乾脆的作答,頓時引來幾位面試官的竊竊私語,吉天佑再次捏緊了拳頭。片刻後,面試官只是對他點了點頭,隨即示意叫下一位。
吉天佑心裡一涼,木然鞠了個躬,維持著笑容道了謝,隨即帶著自己的吉他離開了會場。
他今天是請假過來參加面試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反而有些茫然。
華成這次的演藝培訓營主要是培養全方位人才,他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但他依舊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參加了。
如果……如果他的音樂才華能夠讓華成那幫人忽略他不會演戲這個事實,破格招錄他……
他努力趕走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走到面試廳門口,卻見門邊倚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纖細少年,一雙鳳目毫不掩飾地看著他。
吉天佑的長相常常被人稱為清秀動人,但眼前這少年就彷彿一隻貓,綻放出與他完全不同的慵懶魅惑,大開的領口露出白皙細緻的肌膚,五官輪廓有些歐化的深刻,讓人眼前一亮。
只可惜吉天佑此刻自顧不暇,自然也無心去回應少年的注視,只是自顧自地向外走。
“華成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唱功好的人太多了,你還沒資格進入這裡。還是回去練個幾十年再來吧!”
經過他身邊時,那少年這樣說著。
彷彿一把尖刀惡毒地剜入心口,吉天佑的腳步頓時加快了許多,只想趕快離開這裡。背後隱隱傳來少年走上舞臺自我介紹的聲音:
“尊敬的各位面試官,你們好!我是林沐,十八歲。我從小就接受舞蹈和聲樂訓練,至今已經有十二年之久。樂器會鋼琴、吉他、架子鼓、小提琴等……”
吉天佑抿緊嘴唇,忽然感到自己背上的吉他突然重了許多,彷彿一座沉甸甸的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
同一時間,郊外。
幾名黑色西服的男人靜靜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神情肅穆。其中有一人手裡捧著一張黑白照片,他身後是一對穿著華貴的老年夫婦。此刻,老夫人正用手抹著眼淚,先生扶住夫人的手,遞上了一方手帕。
而在所有人身前,是華成傳媒集團的總經理梁霈。他靜立片刻,無意識地翕動嘴唇,彷彿想要說什麼,那因為長時間未曾動作而已經有些乾裂的嘴唇,卻突然漫開細細的疼。疼痛一直從嘴唇延伸到心裡,然後無限擴大,終於還是瀰漫了整個胸腔。
他閉了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冷靜鎮定。
他對在墓穴兩側的幾個男人點了點頭,便看見那個裝著自己最親愛弟弟的棺材緩緩沉入黝黑的土裡。
身後那夫人哭得越發厲害了。梁霈走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媽,別哭了。我還在。”
梁霈的母親穆婉華一邊不斷點著頭,一邊將頭埋入大兒子的懷裡,哭得儀容盡失。
“爸,你還是帶媽先走吧。”
梁霈對父親梁鐔說著。梁鐔頷首:“你呢?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即使是在親生兒子的葬禮上,身為華成董事長梁鐔也依舊沉穩老練。
“我……”梁霈的聲音帶上一絲沙啞,“我想在這裡多待會兒,陪陪弟弟。”
送走了父母,梁霈從隨從手裡拿過弟弟梁仁的遺像。
照片上的少年笑得很燦爛,頰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是最單純幸福的年齡。然而現在,曾經是活生生溫熱的軀體的梁仁,已經註定要伴隨著黑暗和寒冷,提早長眠於這片土地之下。
早知道會迎來這樣的結局,他當初一定不會同意弟弟出國讀書。他會把阿仁鎖在身邊一輩子,讓他永遠都不離開自己,永遠幸福健康地生活下去。
他想起阿仁懇切的樣子:
“哥!拜託了!國外讀書的條件比較好,那邊在這方面的科研也遠比國內成功……你就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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