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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梁日東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金律辦公室的門,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全無平時的沈穩與冷靜。
正在伏案的金律抬起頭,看到這樣的梁日東不免詫異,“日東,發生了什麼事?令你如此的反常。”
“王伯走了。”
金律頗為震驚,“你說什麼?”
“剛才我在醫院的朋友打來電話,告訴我王伯已經走了。”
“銀赫知道嗎?”
“銀赫已經知道了,估計正在去醫院的途中,醫院第一時間通知的他。”
“銀赫!”這件事對銀赫的打擊可想而知,想到銀赫的反應,金律臉色大變,霍地站起身來抓起外套像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告訴楊海陵下午四點的會議取消。”只有他知道,銀赫有多堅強,同時他又有多脆弱。
當金律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是令他心碎的場景,銀赫撲在王伯的身上,張著大嘴,號啕大哭,哭聲悽愴慟人,臉上滿是悲傷的淚水。
金律走過去,想伸手去觸控銀赫的肩膀,讓他節哀順變,可是想到銀赫與王伯之間深厚真摯的感情,想到王伯對於銀赫的非凡意義,金律伸出的那隻手又縮了回來,頗感無力,對著銀赫自己實在無法說出別哭了,節哀順變之類的話,金律甚至覺得在這個時候,不讓銀赫哭是一種殘忍。
金律只能默默地站在銀赫的身後,用眼睛關切著他,心隨他動。
隨後趕到的梁日東和楊海陵,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要將銀赫拉開,遭到了銀赫的強烈抗議,銀赫死死抱住王伯,悲痛欲絕,“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梁日東態度堅決,拉起銀赫,“銀赫,你起來,再不給王伯擦身穿衣,身體就硬了。”
金律用力將銀赫拉到自己的懷裡,將他拉到後面去,“銀赫,你聽話,讓日東和海陵先給王伯穿衣服。”
銀赫將臉埋在金律的懷裡,大哭不止,“我不要他們帶走王伯。”
“放心,我幫你看著呢,沒有人會帶走王伯的,日東和海陵只是幫王伯穿衣服而已。”
當一切收拾妥當後,金律放開銀赫,銀赫一步一步緩慢地走過去,腳步極其沈重,走到病床前,突然撲騰一聲跪在地上,銀赫抓住王伯冰冷的手,哽咽道:“王伯,王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銀赫啊,你看看我,一眼就行。”
殯葬中心的人,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要將王伯的屍體拉走,遭到了銀赫的阻撓,銀赫撲在王伯身上,大聲喊道:“不許你們碰他!讓王伯在那裡躺著,王伯會醒過來的。王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金律抱住銀赫的腰,試圖將他拉起來,無奈此時的銀赫像一頭蠻牛般有勁,緊抱著王伯不鬆手,王伯是他最親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帶走他,金律看到銀赫這個樣子,內心心疼不已,“赫,你別這樣,讓王伯走吧。”
梁日東和楊海陵一人架著銀赫的一隻胳膊,三個人齊心協辦將銀赫拉開,讓殯葬中心的人將王伯的屍體拉走,銀赫只能淚眼模糊地看著王伯被拉走,不捨地喚道:“王伯,王伯。”
直到殯葬中心的人離開了,梁日東才鬆開手,“律,你先帶銀赫回家吧,我和海陵去辦理相關的手續。”
“那好,就交給你們了。”金律點了點頭,強行將發呆的銀赫拉走。
王伯的存在一直是銀赫內心燃燒的小火苗,溫暖著銀赫的心,突然之間,在毫無準備之下,這簇點亮內心的溫暖光芒熄滅了,銀赫的內心一片黑暗。
銀赫從上車開始就一言不發,望著窗外,兩眼發直,回到金宅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曾出來過。
晚飯的時候,王媽打內線叫銀赫下樓吃飯,銀赫也沒有下來。
金律端著餐盤推開銀赫的房間,看見銀赫坐在床上,目光呆滯,明顯正在神遊。
“赫,吃飯了。王媽特意做了醬骨頭、清燉鯽魚、炒油麥菜和涼拌芥藍,葷素搭配,都是你愛吃的菜。”
“我不想吃。”
金律盛了一勺粥,將勺子遞到銀赫的嘴邊,“聽話,少吃點。”
在金律的堅持下,銀赫勉強吃了幾口,低聲說道:“我吃飽了。”
金律用筷子將肉從骨頭上撕下來,遞過去,“再吃一塊骨頭肉,好不好?”
銀赫將頭轉過去,金律無奈的放下筷子,“那等你餓的時候,再吃吧。”
金律靜靜地陪著銀赫,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勸慰他,同時也明白任何安慰的言語在這個時刻都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