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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他們都習慣了，要學會跟其他孩子交、朋友嘛。”

“袑棋哥哥，那你呢？你怎麼不交其他的朋友？”

程袑棋心裡一咯噔，還不知道這孩子居然能看出這個，“為什麼這樣說呢？”

小莫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笑著說，“袑棋哥哥不愛笑，大家說有了朋友就不會不開心了，袑棋哥哥不開心，一直都是，所以沒有很多的朋友。”

程袑棋摸摸這孩子柔軟的短髮，人們說，頭髮軟的人心腸好。“哥哥有朋友，只是他們沒有和我在一起來。”

小莫歪著腦袋，透徹的眼睛裡滿是疑惑，“真的？”

“嗯，還有啊，小莫也是哥哥的朋友。”

聽了這話，小莫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齒，“是呢，我和袑棋哥哥就是好朋友。”程袑棋想起院長說的上學一事，平緩著語氣，和小朋友聊著。

“小莫，今年六歲了，為什麼不去小學呢？”

小莫微微低下頭，程袑棋知道這孩子擔心什麼，安慰道：“沒事的，你要自信，學校裡有很好的東西，學到了這些東西就可以成為一個很棒的人。”

小莫拉著程袑棋的手，小心翼翼的問了句，“袑棋哥哥，你可以一直當小莫的哥哥麼？”程袑棋笑笑，“當然可以。”

小莫抬起頭，眼睛晶亮晶亮的，“那我就去上學，和哥哥一樣的棒。”

程袑棋心裡五味雜陳，笑笑，看了小莫的腿一眼，上天不公……第一次看到這個小孩是自己十六歲那年，風雨交加，夜裡，哥哥頭上都是血，抱著一個孩子回到家裡。他開門時嚇了一跳，姐姐接過那個被嚇暈了的小孩子，不過四歲多。

孩子醒來的時候，沒有哭鬧，是他看著的。哥哥姐姐都出去了，小孩子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他，脆生生的喊了句，“哥哥。”

程袑棋第一次去照顧別人，被小孩子依賴。程越帶他去檢查時，醫生說孩子驚嚇過度，失憶了。這小孩子只黏著他一個人，或許是因為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吧，他的腿就是那次被摔斷的。那次，程越他們出了次任務，那孩子的父親也是其中的一人，只是背叛了他們，準備跟條子合謀，將他們私底下開的賭坊，一些東西給抖出來。

程越本不想殺他，只是他自覺沒活路，用槍自殺了。小孩子嚇呆了，哭的滿臉眼淚，後面有人追，他嚇得在林子裡跑，順著山坡摔了下去。

在家裡，他去哪裡小莫都黏著，高中的校園外，小莫總是站在門口等他。程越一開始還管，後來也不管了，這孩子，除了程袑棋，誰都騙不走。

每次說這個，程家兄妹都羨慕嫉妒恨了，家裡有個小孩子，偏偏不可愛。尤其是姐姐，母性情懷一出來，想跟小孩子親熱下，那孩子也害怕的緊。程袑棋打心裡覺得溫暖，還從來沒有人這麼黏著他，這種深切的存在感和被認知感，讓他很滿足，自然待這孩子不一般。

小莫小小年紀，心事卻是很重，自卑，孤獨摻雜在一起。程越不能留他時間太長，上面有人交代了要送走。程袑棋沒有辦法，只能安慰著小莫，說有時間就去看他。

小莫沒有哭，只說讓程袑棋抱著他。走出孤兒院的時候，程袑棋第一次覺得很心酸，差點就哭了，那孩子很堅強，一顆眼淚都沒有落，只是呆呆地站在孤兒院門口看他們的車離開。

程越嘆了口氣，從那以後，程越就發現弟弟愈發的安靜了，不愛說話，不愛笑。不知道是小莫像他，還是，他像小莫……

第43章　淡淡微笑

“那哥哥現在也要去學校了，你好好上學好麼？”程袑棋抱著小莫。

小莫點點頭，“哥哥，我想睡覺了。”

程袑棋看著小莫窩在他懷裡，有點奇怪這孩子怎麼又想睡覺。“早上起得很早麼？”小莫捏著他的衣袖，小腦袋蹭了蹭，“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老是想睡覺。”

“好，那你睡吧，哥哥等你睡著了再走。”

“嗯。”小莫睡了下，程袑棋抱著他，伸手拉著了下他的小手，覺得有點涼。十點多了，太陽昇起來了，程袑棋把睡熟了的小莫抱到屋子裡。

院長給他指了房間，程袑棋把小莫放到床上，摸了摸他的頭，挺正常的。“院長，小莫平時嗜睡麼？”

院長笑笑，“沒有啊，可能昨晚這孩子沒睡好吧。”

程袑棋放下心來，“這樣呢，謝謝院長的照顧啊。”

院長忙湊上前來，“你客氣了。”

程袑棋不太喜歡這種桌面上的客套話，就沒有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