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似乎是一種延伸,漸漸地,那一點光亮愈加清晰,化為一米陽光,一格格地照亮整個畫面。
最後整片的純白。
那是一片冰天雪地。
周圍是皚皚的白雪,厚重又荒涼。
少年的呼吸聲透過螢幕傳達進許沉年的耳朵。
畫面上,修澤在不停地奔跑。
單調又富有節奏的喘息,被放大無數倍,像是冰面上的敲擊聲,一下一下,讓人徹骨。
少年的側臉,美麗到不可方物。
拍攝這部片子的時候,他才17歲。
“姐姐……”
少年的聲音單薄又淒涼,一波一波地盪漾開來,
四周開始嘈雜,畫面逐漸透明、疊影,被帶入回憶之中……
“她是我永不能征服的幻境,是我的天堂,和地獄。”
故事的開端溫柔如水,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聲響溢在四周。
主人公就如同一般家庭裡面尋常的兩個孩子,活潑懂事的姐姐,和安靜乖巧的弟弟。
兩人的母親很早就過世,父親又忙於工作,於是弟弟幾乎是姐姐一手帶大,
左不過也就大他5歲而已,姐姐卻已然像一個小媽媽,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小時候,她總是讓他把頭枕在自己腿上,給他說小學校園裡面有趣的事情,逗得弟弟咯咯笑。
他並不是多話和活潑的孩子,只依賴著唯一的一個人。
聽她說話,看她哭,看她笑,懂她的幸福,懂她的神傷。
故事竭盡所能,在前一部分營造一種溫馨的氣氛,像溫水般溫潤多情,把觀眾編織進這一張虛無的親情之網。
許沉年看著看著,情緒被充分帶動起來,心裡充滿了劇情帶來的飽脹的美滿感。
誰說平淡不是幸福呢,這一份相互相依的倚靠,是人類內心最放不開的牽掛。
生活如同周圍蓬勃生長的樹,冬去春來,一寸寸變化。
長大後的少年愈發沉默寡言,偶爾流露的笑容,只對著她。
姐姐容貌並不出眾,出生的時候是順產不行再剖腹產下的,母體失血嚴重,所以孩子身體也不是很好,成長帶給她的,除了愈加羸弱的身體,和她日益溫婉的性子,再沒有其他。
而作為補償般的出生,弟弟長得卻是極其漂亮,美麗似乎是一種罪。
他出生沒多久,母親就因為服用藥物失誤致死,父親的公司倒閉破產,最後舉家搬遷到一個很小的縣城。
小城的天空,是終年不散的陰雨。
他彷彿一朵妖冶的罌粟,絕美卻散發著劇烈的毒。
不是他的錯,又似他的錯。
他離人群越來越遠,
世界被隔離,徒留一個唯一。
他逐漸地,愛上了他的姐姐。
無論現在,還是從前,又或是更早,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太晚太晚。
這一份禁忌的痴戀,讓他陷入無比的痛苦之中,他開始無法遏制地去窺探姐姐的隱私,瘋狂地迷戀她的一切,他趁她出門,躲進她的房間,一遍遍撫摸她寫過的紙,穿過的衣服,睡過的床……
他貼近牆壁,去聽那根本無法聞見的屬於姐姐的緩慢的呼吸聲。
深夜裡,他為自己的失控而自責,躺在床上像瀕死的魚,肌膚的每一寸都因為思念而疼痛,他只好不停地自我傷害,用尖利的剪刀,劃傷自己內側的手臂。
血液粘稠,這一室的暴虐,隱秘而殘忍。
他清楚這是魔障。
但清醒之後,也永無法逃離。
導演用了一種很另類的手法去拍攝這一整段,畫面裡盡是深色的惆悵,和第一部分的溫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夏日裡咯吱咯吱搖曳的吊扇,故意拖延的肢體語言,大段大段的細節,整片整片的烏雲、暴雨……
大提琴低調的彷彿掙扎般的吟唱,被刻意濃重化的禁忌絕望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
整個故事,此刻彷彿是為少年而生,隨著他的腳步,他的動作,他的觸控而衍生開去。
故事的高|潮部分,是姐姐愛上了同班的一個男孩子,陷入少女欣喜的單戀中。
這讓少年完全無法忍受,
他們第一次出現了激烈的爭吵,溫婉的姐姐因為少年的無禮而震怒,重重地關上門,並把弟弟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丟出門外。
那是少年積攢很久很久,為姐姐買的一副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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