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一半,江揚小心地把傷痕落在相對不會影響活動的部位,但這十下打完,他清楚地看到冷汗順著蘇朝宇的頭髮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蘇朝宇已經沒有力氣慘叫了,他伏在那裡,粗重地呼吸著。
“我想……”蘇朝宇艱難地開口,“對不起,長官。蘇朝宇沒有帶好兵,大概是因為三個原因……”說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在臀部劇痛的折磨下變得非常困難,他努力說的連貫:“第一,蘇朝宇沒有參加飛豹團的新兵訓練而直接參加了入團考試,名不正,言不順。第二,五班的每個人都非常優秀,也非常驕傲,蘇朝宇的表現不足以讓他們給予忠誠和信任。第三,五班的任務特殊,訓練量比其它的班級要重不止一倍,蘇朝宇沒法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也不可能向上級申訴,所以,更不能服眾。”
江揚把藤杖一轉,說:“說得不錯,一和三都不該怪你。現在我想聽你說說第二條。”話說得嚴厲,心裡卻終究不忍,轉身倒了杯熱茶過來,半跪在沙發邊餵給蘇朝宇喝。
蘇朝宇大口大口地把整杯水都灌下去,連日訓練加上剛剛的慘叫讓他的嗓子不堪重負,喝了水才覺得好些。江揚保持跟他視線相平,徵詢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蘇朝宇鼓起勇氣說,說著眼淚卻又掉下來,咬著嘴唇,“對不起,長官。請您……請您這次慢一點……讓蘇朝宇好好想……”
江揚捨不得再打他,剛想說什麼,通訊器卻響了起來,那急切的鈴聲顯然是來自首都高保密級別的專線,於是他只能站起來,把蘇朝宇的筆記本丟過去,呵斥道:“好好反省你的錯誤。記住,如果下週你的班級成績還沒有進步或者你的個人成績退步的話,按今天的,加倍。”說完,自己才回到辦公桌前接起通路。
蘇朝宇整個身子都是軟的,根本不想動彈分毫,卻不得不撿起筆記本,強撐在沙發邊寫檢查,手腕不受控制地哆嗦著,能精確控制十七種槍械和若干精密儀器的手指似乎連一支筆都握不住,最後終於自暴自棄地放棄了,枕著沙發靠背,只望著江揚發愣。
一個月的時間讓琥珀色眼睛的年輕人瘦了至少兩圈,他仍然維持著平時的從容,靠在扶手椅上,右手扶著通訊器,左手一下一下按壓著頸椎。電話的另一頭是他的父親,布津帝國七位帥的統領江翰韜元帥,父子倆談的始終是公事,大多數時候江揚都在傾聽,回答一兩句諸如“是,好的,請您放心”之類的話,偶爾他會皺起眉,語調和聲音聽不出任何變化,那揉著頸椎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來,輕輕敲敲太陽穴,然後用客氣卻堅決的口吻說出自己的意見。通話整整持續了三十五分鍾,才在江揚“請您放心,請您保重身體”之類的客氣話中結束。
這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江揚站在窗邊望了片刻,沉沉的暮色中,有零星的一些燈光亮起來,在指揮官辦公室的高度,他望不見換去戎裝牽著愛人孩子的手,逛超市,遛公園的部下們,但他知道,他們一直都在那裡,始終如一地奉獻著他們的全部青春、忠誠乃至生命。
江揚看了很久,直到街燈漸次亮起,才拉上窗簾。
蘇朝宇看著情人挺拔的背影,忽然就再忍不住淚。
“怎麼了?疼得厲害?”江揚走過來,依舊是半跪在他身邊,擰開沙發旁邊的地燈,在暖洋洋的橙紅色光芒裡吻了一下蘇朝宇的額頭,一面給他擦眼淚一面悄聲安撫,“好了,今天沒有懲罰了,別哭了,這麼個大男人,哭成……”
話未說完,已經被蘇朝宇一把摟住,蘇朝宇幾乎是用盡全力般抱著他,然後江揚聽到那嘶啞的帶著哭腔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我的江揚,我知道,我都知道。”
江揚一僵,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是緊緊抱著蘇朝宇。蘇朝宇接著說:“江揚,我愛你的全部,我不需要一個完美的、神一樣的長官,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這裡,過去,現在,將來,一直都會在……”
江揚試圖用替蘇朝宇搭上一條外套的動作來掩飾內心的慌亂,卻沒有成功,蘇朝宇肆意地摟緊他:“我無所不能的長官,讓我來告訴你,我們相愛,並不是說你需要在你已經很長的守護名單裡面添上一個我,更不需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最高安全級別的標誌,我們在一起的意思從來不是說我成為了你的責任和義務,而是說,我會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守護你珍愛的一切。江揚,你剛才的樣子,很落寞,叫人看著難過。”
永遠都是不露聲色的樣子的江揚微微苦笑了,他的手指撫過蘇朝宇的臉頰,四目相視,他說:“從嬰兒時期結束之後,我便不再有哭的權利。這世界公平而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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