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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元帥在結束通話電話的前一刻柔軟了聲音,“注意安全,嗯,蘇朝宇也一樣。”
“我會的。”江揚的臉頰上掠過一絲紅暈,“謝謝,爸爸。”
被驚擾了良好睡眠的25歲的年輕指揮官伸了懶腰,對著鏡面手機隨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琥珀色的短髮,然後心事重重地衝進衛生間洗漱。他知道麻煩又來了,所以,他現在迫切地想和他的小兵在一起,無關安全與否,只是方便在彼此的眼睛裡找到溫暖和依靠。
他還不知道,此刻距離羅燦和肖海發現程非中將在衛生間內神秘失蹤,僅僅還有1分37秒。
“立刻進入緊急事態,所有人待命,另外,切斷所有非面對面通訊,封鎖中將所在的大樓,儘量不打草驚蛇地撤出所有人,要把握速度,要乾淨。同時,”程亦涵這樣命令負責軍官,“通知爆破班組,立刻準備。”
林硯臣、凌寒和程亦涵在飛豹團團部大樓的保密會議室裡,羅燦和肖海垂頭喪氣地站在旁邊,飛豹團的副隊長葉風等17個校級高層軍官剛剛散去。
“亦涵!”凌寒在其它人散去以後無可奈何地望向這個比自己小五歲的弟弟奮筆疾書著什麼東西,走過去抽出筆,坐在他對面,一字一句地說,“程叔叔在那座樓裡。”
“我知道。”程亦涵慘然一笑,“所以這個命令只有我來下。雖然最後作決定的只能是指揮官,但作為副官,我必須替他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並且讓他知道,不必顧忌。”
凌寒一震,隨即長長嘆了口氣,努力用輕鬆的口氣笑罵:“江揚那個傢伙,哪裡修來的這般好運氣?”說著站起來,拍了拍程亦涵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鼓勵:“我去現場,你放心在這裡等著就好。另外,我很不滿呢,這裡出事了,對方甚至可能監聽線路,電話都不能打,回去享福的指揮官拋棄了我們。”
程亦涵被他幾乎逗笑:“我會想法通知他的。江揚向來有神通,你知道的。”
凌寒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搖著手指說:“只有你這種被江揚洗過腦的小弟弟才會這麼認為。”
程亦涵真的笑起來:“回頭我會報告給指揮官的,凌寒中校。”
凌寒笑著拍了拍程亦涵的肩膀,之後斂了笑意,握住了程亦涵的手,極嚴肅地說:“這時候我不說‘不要擔心’,我只說……”
程亦涵抬頭看著他。
凌寒清淺一笑,挑眉傲然道:“他會沒事,我保證。”
程亦涵眼底湧起一股暖意,他拍了拍凌寒的手,低下頭努力穩住聲音:“謝謝。”
凌寒抽出自己的手,瀟灑出門:“我去協助硯臣。”
程亦涵玩味地看著對方靈活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忽然失掉了所有在檔案上努力的熱情,只是空洞地看著門鎖彈跳了一下,完美鎖住。他一下下狠狠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疲憊,深刻的疲憊,總以萬能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程亦涵,能感到自己的情緒猶如暴風雨前的潮水,暗波洶湧。
站在灌木從後的凌寒其實不算飛豹團的直屬軍官,因此根本無法插手事情,只能在四周敏銳觀察、分析。他扔掉了在辦公室裡揉著程亦涵腦袋叫
“小弟”的大哥哥形象,重新變成了那個英俊而略顯冷漠的特工。凌寒注視著幾個軍官正在用手勢指揮大樓裡的無關人員撤離,不由地沉沉嘆了口氣。剛才開給程亦涵的玩笑,簡直讓他自己都笑不出來了:事關親情友情愛情的生死,即使從來都被教導要雪藏感情的他,也覺得憂心忡忡。任何傷亡的最終核心都指向程亦涵,那個坐在辦公室裡處理公文的人,那個始終愛淡淡笑著的22歲的年輕人──同齡人只不過剛剛步入工作領域,肩上不會挑起這樣沉重的擔子。
覺得長久以來放在腳踝附近的微型配槍不太舒服,凌寒把它取出來,仔細地掛進肘內,並活動著胳膊調整細微的角度差異,以便讓它能在關鍵時刻順利地被握在手中。已經證實了那四個所謂在“野外訊號遮蔽區”工作的武裝直升機技術員其實就是江揚等人一直憤懣的“敵方”,此刻一定在大樓內部。且不說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式弄到了天衣無縫的證件和批文,最讓人頭疼的是這夥人至今甚至還沒有被帝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抓到影子。許久沒見面的吳小京已經傷愈,用“首都直派技術員剛剛到場”為由,集合了8個高階工程師從那棟看起來平靜、實則非常危險的大樓內離開。
44(預知的悲涼)
“江揚?”程亦涵的聲音顯得心事重重。他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窗前遠眺訓練場,“吃早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