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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樣?”他問,低聲的,帶著一點點用不好意思小心包裹起來的幸福憧憬,“你怎麼會……海軍陸戰隊學的?”
江揚把蘇朝宇環在胸口,低低地回答:“不是,以前家裡工作的阿姨教的,她說……給心愛的人擦皮鞋,就像是以自己的方式愛一個人,摒棄規則,包容缺憾,要全情投入,然後才能彼此生輝。”
蘇朝宇湊過去吻情人的嘴唇,江揚低低地說:“很高的標準,我總是做不到,所以只能用這樣笨笨的方法……”
溫柔的語音猶在耳畔,那微笑的人和溫暖的懷抱卻再不可尋。蘇朝宇記得自己曾經在以後的很多日子裡,試圖用同樣的方式向愛人表達相同的愛意,可專司勤務職責的安敏總比他要快得多。窮人擠牙膏般的休閒日子裡,蘇朝宇永遠只能看見江揚光可鑑人的軍靴氣勢昂揚地立在玄關旁實木的鞋架頂層,軍靴側面,鉑金的裝飾釦,優雅地發著光。
拍醒蘇朝宇的是凌寒,他拿著檢驗報告,說:“在廢墟里發現的半隻軍靴已經驗過,無人體組織殘留,有較嚴重的硝煙反應。”
“只是一隻靴子而已……何況又沒有發現組織殘留……老大不一定……”林硯臣拍著蘇朝宇安撫,“明天整個地基都會露出來,到時候再查一查防空工事裡面……”
蘇朝宇的眼睛忽然一亮,抬起頭來:“地下有防空工事?為什麼不立刻核對位置,開始發掘?”
凌寒真想把自己的情人抽一頓──絕望後的希望萬一變成了失望,要蘇朝宇如何擔當?他搖頭:“不可能。雖然他們最後在的房間裡確實有防空工事的入口,但那是由密碼鎖控制的,有開啟的許可權卡的只有三個人。”
蘇朝宇安靜地聽著,路燈依次亮起,他的藍眼睛閃閃發光,右手插在褲兜裡,死死攥著那枚靴扣,掌心生疼。
“指揮官本人,總參謀長,以及,飛豹團輪值團級幹部。”凌寒解釋,“現在基地並沒有真正意義的總參謀長,所以那一張開門卡一直在程亦涵中校手中,剛剛確認過,指揮官的皮夾和其中所有的證件都在團長辦公室的保險箱裡,程亦涵中校的,還有本月輪值的林硯臣的,自然也不在裡面。沒有可能會在那幾秒鍾內想辦法弄開密碼門躲進去的。”
蘇朝宇楞了片刻,低頭想了想,然後說:“我知道了。”
凌寒和林硯臣交換了一個擔心的眼神,凌寒剛要繼續勸,搜救隊那邊又傳來了新的訊息。“發現目標黑色保險箱,箱體安全,確認與描述相符。”第四小隊大聲報告。林硯臣立刻把回去陪父親的程亦涵叫回一線,讓他組織技術小組立刻開箱檢查。同時,第二小隊的尋屍犬大聲的吠叫起來,不一會兒便挖出一男一女兩具屍體,被建築部件擠壓在一起,已經無法分出彼此,猙獰駭人。法醫已經拿到了江揚的牙齒檢查報告,立刻過來開始進行比對分析,蘇朝宇仍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只是沉默地等待著。
晚上7點鍾的時候,現場仍然有十來個搜救員帶著他們的狗工作著,所有可能藏友倖存者的隔避空間都已經被細緻地搜查和清理過,廢墟的渣土已經被清除掉了至少三分之二,技術專家和指揮小組都不得不宣佈放棄尋找倖存者,因此6點鍾換班的以後,犬隻一律換成了黑色束帶的尋屍犬以提高效率。
蘇朝宇的手機響了很久,他才接起來,是蘇暮宇。“哥!在忙麼?”蘇暮宇心情相當愉快的樣子。蘇朝宇裹緊凌寒剛剛送來的軍大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難過,甚至還微笑:“沒有什麼可忙的了。怎麼?心情這樣好?”
蘇暮宇立刻不厚道的大笑起來,說:“哥,你又過糊塗了,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喂喂!今天可是個大日子。”
蘇朝宇的腦海裡一片空落,他甚至想不起來今天是幾月幾號,星期幾,蘇暮宇非常生氣地嘆了口氣說:“萬惡的軍隊啊!今天是五月三十號,咱倆的生日呢!”
蘇朝宇感覺整個人一震,所有的苦苦支撐彷彿都走到了盡頭,委屈和難過,無助和無奈像一座看不見的山沉沉地壓倒了他,他死死攥著那枚軍靴扣,手指一遍一遍地撫過內側那清楚的字母“J”,暗自悲涼,我的江揚,這,就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
蘇暮宇沒有意識到哥哥的異常,像個孩子一樣非常開心地彙報:“你還記得樓下那個銀灰色頭髮的外國大嬸麼?她居然還記得我,記得咱倆的生日,特意烤了那種非常好吃的巧克力慕斯蛋糕給我們,上面嵌了整整52顆大櫻桃。她還埋怨你怎麼不回來,畢竟十四年了,我第一次在家裡過生日呢!哥?”
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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