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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儀器,請您配合工作,謝謝。”
“別慪我了。”程亦涵苦笑,指指自己的行李,“就它。”
蘇朝宇微笑,從口袋裡掏出僅有2mm厚、小指甲蓋大小的警報和自動密碼鎖裝置,把程亦涵的行李箱釦了起來,從外觀看,行李箱上只是多了一個美麗的掛飾,顯得華而不實。
“最近怎樣?”程亦涵遞過一杯咖啡問。
“不能喝,給我杯水吧。”蘇朝宇笑著推開了,“挺好的,我負責全域性,就是跑來跑去辛苦些,好在馬上就回去了。”
程亦涵拿了乾淨的杯子給蘇朝宇,擰開封裝的純淨水倒了半杯。
“這麼小心?”蘇朝宇一飲而盡。
“還不都是被國安部的人逼的。”程亦涵苦笑著,自己也喝了兩口,“這水有股太純淨了以致於不真實的味兒,喝得我直反胃。”
正說著,蘇朝宇的通訊器就叫起來,他抱歉似地笑笑,手指輕輕在耳廓裡透明色的呼叫機器上撫過,仔細聆聽,末了,“T4和T3換崗,T9協助。”他簡短地命令,“夜鷹注意,5秒後進入第五狀態待命。”
“程非中將已經從技術中心出發了,我們也該啟程。”蘇朝宇拎起程亦涵的行李。
“我來。”程亦涵笑著接過自己的東西,“真把自己當貼身警衛了──我還要你伺候?”
海藍色頭髮的少校以朋友的身份搖頭笑著,替程亦涵開啟了門。22歲的帝國中將第一副官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一聲長嘆後便絕決地鎖了門:這一場風波,會將自己申請在月末的休假完全沖走,悠閒放鬆的時光,可以和慕昭白騎車到水庫去放風箏的時光,什麼時候才會再來?
14(夢醒時分)
蘇暮宇倒是一點也不知道蘇朝宇回過首都的事情,他去了南部的小島度假,理由是“旅行團的服務小姐很漂亮而且熱情得無法拒絕”,但他並沒有參加任何旅行團,跟正在那裡參加會議的江立邂逅的時候,兩個人都十分意外。
江立毫不憐惜地把昂貴的西裝丟在大礁石上,捲起袖子認真地在退潮留下的淺水灣中跳來跳去,不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個亮晶晶的小瓶子,半瓶海水,幾顆白石,瓶壁上爬著一大一小兩隻蝸牛,石縫裡躲著一小一大兩隻寄居蟹,一隻指甲蓋大的螃蟹飛快地爬來爬去。
蘇暮宇坐在曬得熱熱的礁石上,喝著冰鎮啤酒看海,風吹動他的海藍色長髮,側影有些落寞,但嘴角仍然掛著那種慣常的可以被稱之為微笑的弧度。
江立不客氣地坐在他身邊,在他面前晃著那個亮晶晶的瓶子:“寄居蟹丟了房子就會很落寞,就像你。”粉紅色的小寄居蟹正用它的螯足測量瓶底那些隨意扔著的貝殼,試圖把自己柔軟的尾塞進一個明顯小了幾號的殘破螺絲殼中,看上去慌亂而無所歸依。
蘇暮宇眯著眼睛看了片刻,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敲敲瓶子,那小寄居蟹立刻用非常不協調的動作拖著房子藏到小石子底下去了,於是蘇暮宇笑起來:“我一直想住在海邊。”
江立耐心聽著,把瓶子舉得高一些,透明的瓶底使得他們仍能清楚地看到自以為安全的小傢伙的一舉一動,兩個人坐得很近,幾乎肩膀靠著肩膀,都看著瓶子裡的小寄居蟹又都看著反光裡對方的眼睛。蘇暮宇接著說:“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很沒出息地靠這麼個夢活著。”
陽光很燦爛,海灘上有穿泳裝的女孩子們嬉笑著打排球,金光燦燦的海面上,年老的夫婦蹬著腳踏船緩慢的從他們面前滑過,目光平和神情幸福。“現在,夢醒了?即使你在這裡?”江立把瓶子塞到蘇暮宇的手裡,抱著頭平躺在礁石上,毫不客氣地說,“因為沒有了‘夢裡人’,夢便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蘇暮宇笑起來:“我忘了你有心理醫生的執照。”
“還沒有。”江立吐吐舌頭,“他們說要等我滿十八歲。不過……”他躺在那裡,用一個低低的角度注視蘇暮宇高而挺拔的背影,白襯衫在風裡顯得很飄逸,而人則因此更顯孤寂。他於是非常孩子氣地伸出一隻手指,在蘇暮宇背上寫寫畫畫:“不過……你的心思,都寫在你的微笑裡。”
蘇暮宇被那種柔軟的觸覺弄得癢癢的,不由自主笑出聲來,乾脆也躺下來,盯著那雙翡翠色的眼睛說:“寫了什麼?”
江立把那隻亮晶晶的瓶子放在兩個人之間,盯著蘇暮宇緩緩地說:“因為生命裡最急切的關於‘回家’和‘平靜生活’的幻想忽然實現,從而對未來感到茫然。因為生命裡最重要的人猝然離去,從而對漸漸地停止悲傷而感到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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