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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腳下去了。
305的蘇朝宇清楚地聽見了樓上的異響,停止了手頭上的工作。許久再無動靜,他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煮了一壺咖啡給隔壁緊張工作的程亦涵送去。
22(車禍)
第二日工作依舊,蘇朝宇為程亦涵備好了早餐就離開房間,好讓他安靜地休息。走廊裡的一個飛豹隊員幾乎睡著,蘇朝宇走過去拍醒他,嚴厲地一挑眉。隊員嚇得慌忙立正──在這個保護中將的任務裡被親隨的少校抓到疏漏,他的軍旅生涯基本可以宣告結束了。“回去睡吧,叫人來替。”蘇朝宇拍拍他的肩膀。
走廊裡很快就剩下了蘇朝宇和另一個衛兵,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被少校軍銜嚇到了,趕緊低頭。蘇朝宇微笑著,卻忽然想到江揚。琥珀色頭髮的年輕人在同樣年輕的筆記本里寫下的那些經驗,更像是對朋友的傾訴,毫無保留,而蘇朝宇知道,那時候的江揚,唯一的朋友就是筆記本。
“現在我則可以跟你說,用不著筆記本了。”江揚在甜品店裡望著蘇朝宇,琥珀的眸子裡閃爍精光,“我不喜歡香草味道的任何冰淇淋,換過來!”說著就強行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那個塞進蘇朝宇手裡。那是陽光明媚的首都,蘇朝宇坐在空調口下,暖風陣陣,將這個環境吹得如同夢。蘇朝宇望見肖海出來替班,便立刻下樓繼續例行的檢查工作:他甚至希望那個影子一樣的刺客趕緊衝出來──危機結束以後,他想和他的江揚,那個瘦了的江揚,去山頂湖烤魚、露營,擠在一個睡袋裡,緊緊相擁。
大廳裡只有零星吃過早飯在陽光下喝茶看早報的人,蘇朝宇也坐在落地窗邊,接過大堂經理遞來的散發油墨香味的紙張。“政府頒佈了新的稅法令呢,F13版。”蘇朝宇恭敬地道謝,豎著讀了幾行橫排的字,忽然微笑起來,立刻上樓去做準備了。
“中將12點到達,勿迎,照舊。”
江揚開著一輛卸掉了幾乎所有裝備的軍車在邊境一級公路上飛馳。雖然林硯臣嚇唬他說,如果指揮官再離開,那麼基地就真的要唱“空城計”了,但是江揚還是無法放心那個跟自己父親同生死過的伯父,更重要的,他的心每天都在問:不想念你的小兵麼,江揚?沿路的景色逐漸從生冷的訓練基地變成了煙火氣十足的半牧區,江揚從反光鏡裡看見笨拙的拖拉機艱難地爬上公路,再轉到另一邊去,還有放假在家的孩子騎著大馬撒歡,遠處,一座小小的城市正露出灰色的尖角來。
他把車速提了一個檔,並且撤下了車前的敞篷。風夾雜著青草的氣味撲面,江揚微笑──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不到百米以外,一匹棗色馬兒從路基下一躍而上,輕鬆站在中央,馬背上的那個背影年輕、削瘦。江揚心裡一抽搐,知道踩剎車也來不及,緊急制動後的緩衝也會將對方撞出老遠,於是他狠心打輪的同時死死踩住了剎車,效能不甚良好的軍車在離馬兒五六米處鈍響著轉了個別扭的圈,側翻入路基下面。江揚早就鬆開了方向盤,蜷起身子緊緊護住頭部,晃動平息之後,他忍著倒掛在車中、腦袋充血的難受,從座位下面抄出逃生錘掄向玻璃,卻悲哀地發現,防彈玻璃即使碎了,依舊堅守崗位。
江揚深深吸了口氣,想去拿口袋裡的手機,卻更悲哀地發現那個堅固不摧的玩意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出來,現在正躺在離自己一臂距離以外的玻璃附近,工作指示燈正閃爍著天真燦爛的光芒。
嘆了口氣,他開始試圖慢慢地把自己從座位裡分離出來──幸虧是草地──江揚沮喪地想,如果是石子地面,經過強烈碰撞,此時他已經同車子化為一個巨大的火球,熊熊燃燒起來了。
馬蹄聲漸近。江揚敏銳地抓住了身邊的逃生捶,直覺告訴他,倒黴的事情,遠沒有結束。
蘇朝宇在裝備室裡穿好衣服,把那些小巧而銳利的工具一一藏在衣服裡。剛結束夜間護衛程非中將的工作的凌寒進來卸裝備,順便笑話他:“見情人,帶刀幹什麼?”
“我覬覦零計劃很久,殺了江揚,然後攜賞金出逃。”蘇朝宇慢悠悠地說著,沒絲毫正經,心情因為那個琥珀色頭髮的人的來訪而High到了制高點。凌寒攪拌著紅茶偷著樂,突然而至的內部保密電話響起來,茶勺一震,他米色的休閒褲上登時多出一片茶漬。
“倒黴催的……”一夜沒睡的凌寒站起來去摘牆上的聽筒,非常沒好氣,“凌寒,請講。”
蘇朝宇已經收拾停當,灌了小半杯水。
“對不起,朝宇。”凌寒的聲音都是冷的,“我收回剛才的話。”他放好了聽筒,飛速把剛剛卸下的佩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