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這個刺客……每次說到這個名詞我都想笑,像500年前,穿越了。”程亦涵啜了口咖啡,沈下臉,“這個人要零計劃,不惜折了大圈子,我不懂。”
“不懂什麼?覬覦零計劃的國家、組織、理由,我能寫出一本書來。”
“如此大費周折,必定勝券在握,否則哪裡能耗得起?”
江揚頷首。
“這麼說,你也在想這個問題?”
“當然。勝券是什麼,這是核心,只可惜未知。”
程亦涵苦嘆。他終於理解了江揚的苦心,自始至終,堅強的指揮官沒有向他透露任何刺殺以外的資訊,生怕涉及親情的時候,自己的兄弟會意外亂了陣腳。用默默的保護方式,輕描淡寫地告訴程亦涵情況,再派出最關心的人護送折返──江揚用他的堅韌和包容,織了浩瀚的披風,將他認為值得的每一個人收納其中,悉心呵護。
“伯父必死。”江揚握住程亦涵的手,“這是終極目標,因為對方知道伯父的忠貞,性命和零計劃共存亡。時到如今,我不得不說出這個現實,亦涵,對不起。”
程亦涵狠狠咬著咖啡杯,不說話。
“敵暗我明。蘇朝宇甚至懷疑內奸。我堅定維護伯父,零計劃其次。所以,兩件事,希望你能聽下去。”
“好。”
“第一件,如果伯父有任何意外,我想請你,我的好兄弟,在退無可退的時候接手零計劃,或者只是單純地,活下來。”
程亦涵望著明媚陽光下露臺上的花朵,目光純淨。
“第二件,我會傾盡全力阻止任何不必要的意外發生,以兄弟的名義,做出我不需要任何擔保的誓言。”
“我信。”程亦涵很快接上了這一句──他甚至知道對方要說什麼。從來都拙於表達自己情感的江揚,帶著甜品站在自己門口的基地指揮官,輕輕合著自己的手,用力將骨節一握。程亦涵在痠疼裡咬牙,然後倒在沙發上,彷彿耗盡了全部力氣。“江揚?”
“嗯?”
“我真的累了。替我拿毯子來好麼,這裡很暖,我睡一下。”
江揚依言照做,然後坐在離他一臂的地方。
他想說,亦涵,你小我三歲,這些事情,本來都應該我替你承擔。他也想說,亦涵,你應該休個長長的假,到冰島去看雪猴泡溫泉,去愛爾蘭的古堡窗前讀書。但是他必須說,亦涵,你要準備著在這場看不見的陰謀裡成為第二個註定的犧牲者。殘忍。但是更殘忍的就是你在一切發生的時候沒有心理準備。這個惡人,必須要由我來做。
他回頭看的時候,程亦涵居然已經陷入淺眠,原本就瘦削些的面孔更加黯淡了。江揚不敢出聲,只是安靜坐著,不管自己的辦公室裡各種加急檔案和電話已經快要爆炸。他用閒人的心態注視著兄弟的睡顏,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傷。
19(你是誰)
一種相似的感傷也正流淌在千里之外的江立心裡,這個外務省最年輕的科級幹部斜斜靠在床頭,精緻的襯衫敞著領口,領帶隨意丟在地上,按著手機看檔案,眉頭緊鎖,不自覺地折磨著嘴唇。甚至連敲門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都懶得抬頭,只隨口應道:“請進。”
資訊鎖啪的彈開,走進來的並不是端著熱牛奶的侍從兵,江夫人拍拍兒子的肩膀,江立嚇了一跳,慌張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坐直身子,微笑:“您回來了?”
江夫人假裝沒看見兒子的小動作,把一隻精緻的盒子丟過去,江立像只大貓似的敏捷抓在手裡,忍不住歡呼:“黑白子甘草糖!”江夫人笑著在旁邊的小沙發坐下:“別給小銘,她正換牙呢。”
過度早熟的江立和江銘只有在甘草糖的面前會顯出真正的孩子氣來,最早發現這種糖果的江揚曾經收到過江銘的投訴,抱怨年長八歲的二哥憑藉身體優勢搶走了整盒的糖果,並且一晚上都吃光了,害得江揚十分擔心弟弟的牙,不得不特意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
江立把一顆糖扔進嘴裡,十分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卻搶在母親開口前學著哥哥慣常的口氣說:“甘草清熱解毒,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嗯,既然給了,便不能後悔,隨他去吧。”果然逗得母親忍不住笑出聲來:“倒也寄了一盒給你哥哥,不知道蘇朝宇是不是也像你們幾個這樣喜歡。”
江立抓抓頭皮,把糖盒子塞進床頭櫃,想了想才開口:“您的意思是……?大哥決定的事情,我想不會有旁人置喙的餘地,也許時間會檢驗一切,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我想說的並不是他們的事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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