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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突然發力,一手按禮帽,另一手撐地一連串空翻,只聽衣履窸窣亂響,他人已經輕飄飄的到了門口,闊邊禮帽紋絲不動的戴在頭上,回頭冷冷白了老五一眼:“就是這個功夫!”
老五拍了兩下手,伸手沿耳根一撕,竟將一臉絡腮鬍子全部撕了下來,原來竟是一張惟妙惟肖的假皮,沒了亂髮似的毛,他一下子年輕精幹了起來,紫樘臉色,鷹鉤鼻,眼睛如鷹隼,精光四射。
槍筒往桌上一按,老五收斂了笑容:“也是這個功夫!”
寂靜的衚衕深處,冷清清落了一地月光。
30
莫青荷到家時;沈培楠與戴署長見面還沒有回來;老劉在後廚指揮下人打掃廚房;金嫂請了假回家探親;偌大的周公館安安靜靜;除了後院幾名修剪花枝的工匠,幾乎看不到下人的影子。
沈培楠怕吵,為人相當注意個人空間,勤務兵輕易沒有資格進出洋樓,只在外面租了房子隨時待命,因此家裡安靜的時候居多;這為莫青荷提供了不小的便利。
他目前擔任了沈培楠的貼身秘書;負責傳遞檔案,接聽電話;最近幾日來往信件和電報格外多,他從沈培楠的口風猜測,那一隊秘密來華的日本高階軍人就要到了。
果然,昨天深夜,一封從日本發來的絕密電文引起了莫青荷的注意,他借查閱書籍的理由在書房搜尋一通,發現原先整整齊齊擺在書案上的一摞密封牛皮紙信封不見了,而用於存放絕密檔案的沈培楠的個人臥室卻上了鎖。
另外,他從電話中得知,五輛全副武裝,載滿士兵的軍用卡車正從最近的南方營地調集而來,日本不允許中國政府在華北駐兵,能夠正大光明透過公路哨所直奔北平的軍車,只有一種可能,這些士兵,正是沈培楠手下一批趕來取代日本憲兵隊的安保隊伍。
莫青荷迅速意識到與藤原見面的安保工作已趨於完備,而會談的時間,地點,藤原搭乘的班機和佈防資訊應該正存放在沈培楠臥室床底的一隻棕色密碼皮箱裡。
他早注意過這隻皮箱,沈培楠曾當著他的面往裡頭放過密封檔案和金條,在一次激烈的歡好中,莫青荷故意弄丟了戒指去床底翻找,仔細研究過皮箱密碼鎖的構造便心中一喜,他會開的鎖種類稱不上多,這一隻採用最新美式設計,正好是他全力學習過的一種。
連續多日,他一直在等待一個單獨在家,以便突破門鎖,進入沈培楠臥室的契機。
莫青荷站在水晶吊燈底下,將竊取情報的計劃前後思索一遍,心裡有了數,他把裝著書本的斜挎包摘下來扔在沙發裡,為了緩解緊張情緒,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
堆疊的軟墊深處突然傳出一聲嬌柔的貓叫,接著伸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示威似的衝莫青荷搖動,是那被撿回來的黃色小貓,雨夜迴歸那天,它在舒舒服服的洗了澡,連吃三條黃花魚後說什麼都不肯走了,賴在沙發裡,正式成為一隻掛著銅鈴鐺的家貓。
小黃貓並沒有足夠的流浪貓覺悟,反而在這棟洋房和新主人的嬌寵下感受到了自己身份的高貴,此刻它被飛來的書包打擾了酣眠,三擠兩擠露出腦袋,眼含責備地瞪了莫青荷一眼。
莫青荷覺得它的傲慢很有沈培楠的味道,藉機打壓報復,他把小貓拎起來,撥了撥它脖子上的銅鈴鐺,小聲罵道:“喏,說你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貓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它見莫青荷滿臉寵愛,理所當然似的張大嘴巴,喵了一聲。
莫青荷先揣著小貓跑去後廚跟老劉彙報,笑嘻嘻的邊幫忙打掃廚房,邊唱了段《拾玉鐲》,以示今日與往昔並無不同,又吃了剛出鍋的幾隻豬肉餡餃子,一系列鋪陳結束後,他輕手輕腳的去了二樓,挑出一隻光亮的銅鑰匙,開啟了書房的門。
沈培楠允許他進出書房,自然不會在裡面留多少有價值的情報,但這棟周公館完全西式設計,每間房間帶一間寬敞的陽臺,呈半圓弧形向外突出,鑲一排及腰高的白漆護欄。書房與沈培楠的臥室同處一側,兩間陽臺離得不遠,普通人無法企及,但對於莫青荷這樣身段靈活,肌肉纖細而有力的戲子則根本構不成障礙。
只要留給他二十分鐘時間,他完全可以從陽臺攀進沈培楠臥室,開啟皮箱,獲取所需情報,再原封不動的放回原位!
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把欄杆的影子拉的老長,莫青荷小心觀望樓下情形,視線一直延伸到花園盡頭的石子路,見還沒有汽車的影子,便把小貓從懷裡撈出來扔在地上,輕輕拍了拍手,往後退了兩步,迅速助跑,一手抓住欄杆,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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