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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開李鄴的目光,沒接話,任由賀景瑞去應付。心下升起一陣釋然的輕鬆。
真的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一個人若是心死,時間便成為最好的良藥,會讓人恢復得留不下多少痕跡。
李鄴在書攤前踟躕良久,見沈清源始終不肯多看他一眼,只得悻悻離去。
賀景瑞過足擺攤的癮,準備收攤回家。冷不防不知從哪裡冒出個穿城管制服的大叔,站在他旁邊勾頭看他們的書攤。
過去的擺攤歲月中,賀景瑞對城管形成條件反射了,第一反應就是跑!
他倆也不管舊書收全沒有,胡亂拎起包袱,手拉手地開始狂奔。
那大叔了愣了半秒,就跟在背後追,邊追邊喊:“小夥子!”
他一喊,前面倆人跑得更快了。
跑出半條街,賀景瑞回頭看,城管大叔居然還追在後面,紅臉皮球似的,速度賊快。
賀景瑞拉著沈清源加快速度,羊絨大衣被風鼓盪起來,頗有些御風而行的感覺。
誰知大叔鍥而不捨,緊追不放,伸手一把就拽住他那件拉風的行頭。
賀景瑞差點兒被他拽一跟頭。倆人不得不停下來。
“小、小夥子,你、你們跑啥?”大叔一手杵膝蓋喘氣,一手揪著大衣不放。
“我們今天才、才擺了一天,課程結束賣幾步舊書而已,您、您少罰點兒。”沈清源喘著粗氣擋在賀景瑞前面,硬從大叔手裡把大衣角拽出來。
“你們誤會了,我是要買書。”
“唉,您不早說,看把我倆追得……”賀景瑞抹著汗笑道。
“我一過來你們就跑,喊你們也不聽。跑得那麼快,害我追了一條街。”大叔無奈道。
沈清源拿出書讓他挑,賀景瑞則跟他攀談起來。
原來大叔的女兒在附近讀自考,想買本參考書一直買不到,恰巧沈清源賣的舊書裡有。
沈清源很慷慨地把書送給他。他不好意思收,非要給錢,賀景瑞就說:“我跟你女兒一個學校,他算我學妹,就當照顧同學間互相照顧了。您今天要罰我們的款,可不止一本書的錢了。”
“春節前要掃街,你們這幾天別出來擺攤。”大叔覺得他的話有理,便贈送一條訊息算回報。
目送著大叔的背影,沈清源用肩撞了撞大喵:“你是這個學校的;我怎麼不知道?”
大喵嘿嘿笑:“我那是客氣話,我可是海歸吶。”
“海龜?你那文憑真的假的?”小鞋匠故意擠兌他。
“當然是真的,上網可以查的!”
“那種學校是不是專給你們這些公子哥混文憑的?”
賀大喵一甩頭,把手橫在胸前,唱到:“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沈清源推他一把,笑得前仰後合的。
李鄴站在街邊角落裡,注視著嬉笑走遠的人影,黯淡地垂下了眼。
今年春節,沈清源照舊同初姆、小優幾個朋友一起過的。筱琴因為加入了賀氏大家庭而缺席。
年初五,她終於可以脫身,而苦逼總裁賀景輝過年都在國外出差,於是她約上朋友和小叔子一起去爬山泡溫泉。
筱琴那天不用再裝淑女,穿著久違的破牛仔褲、花棉襖,別提多輕鬆愉快了,表情都放鬆許多。
“闊太太的生活怎麼樣啊?”初姆好久沒看到她,見面就摟著她問。
她聳聳肩說:“就那樣。”說著就去初姆身上摸香菸。
平時她是很少抽菸的,初姆沒想到她今天會主動要煙,一邊替她點菸,一邊審視著她問:“過得不開心?”
她吐出一個菸圈才回答:“煩!”
“還不是你自己的選的。”初姆忍不住埋怨。
“嗯嗯,自己的選擇自己負責。”筱琴用力地吸菸吐煙,像是胸膛裡堵著過多的東西,想借抽菸全吐出來似的。
“賀景輝對你怎麼樣?”
“很好……如果他不是賀家長子就好了。”這是初姆認識筱琴以來,第一次聽她抱怨。
“一個人害怕寂寞,兩個人嚮往自由。都是這樣的。”
“我原來以為哄好他爸就行了,沒想到他那一大家人……”說起賀家,筱琴就一臉要吐血的表情。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賀景瑞背後靈似的突然冒出來,嚇了兩姑娘一跳。
“說你家事特別多。”初姆說,“我就覺得奇怪了,我看你過得很愉快嘛,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