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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沈清源的新車時不由得一怔——沒想到不到兩年的功夫老二都買車了。
坐上車後張永靖問起車的價格,沈清源騙他說是貸款買的。
張永靖點點頭,可看他的眼神分明不信。甚至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和小賀還一起做生意麼?”
“嗯。”沈清源敷衍地應了一聲。
“他如今那麼大的老闆,還願意投資給你也是難得。”
沈清源疑惑地去看向他,看到的仍是那張憨厚的笑臉,只是眼裡多了一種審視,好像在說“你別騙我,我什麼都在知道”。
冷不丁後排的沈母問了一句:“小賀現在當老闆了?”
“也不算,就是管著他家的公司。”沈清源答道。
之後出現了短暫的頗有些尷尬的沉默。還是張永靖率先開口扯閒話,才打破了古怪的氣氛。
張永靖半路下車去找買家,沈清源獨自把母親載回“清瑞”。
剛上二樓,沈母就問:“小源你現在學著抽菸了嗎?一屋子煙味兒。”
沈清源嚇了一跳。
他是幾乎不抽菸的,全是賀景瑞抽的。本來賀景瑞的煙癮也不大,自從當上賀總後,壓力大,煙也抽得多了。而沈母除了眼睛外,其他器官都十分敏銳,隔夜的煙味她聞起來都很刺鼻。
他趕忙開啟窗戶,順嘴說:“我不抽菸,可能是賀景瑞昨天抽了幾支。”
沈母不虞地皺起眉,問:“小賀常常來你這兒?還是他就跟你一起住?”
“不、不是,”沈清源暗自懊惱自己說錯話,忙辯解道:“他昨晚來……結賬,平時不來的。”
說話間瞥見沙發旮旯裡露出賀景瑞的大褲衩,眼看沈母要坐到旁邊,他嗖的一下飛竄過去,把褲衩拽出來丟到垃圾桶裡。
他是知道母親的習慣的,因為眼盲,坐之前都要用手摸一摸才放心。這東西一摸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尺碼大多了。
“你幹什麼呢?”沈母朝兒子的方向微仰起頭問。
“沒什麼,沙發上有東西,我怕膈著您。”很少說謊的沈清源,此時已經臉紅了,幸虧沈母看不見。
“小源,”沈母坐下後拍拍身旁的位置說:“過來給媽看看。”
沈清源乖乖地坐過去。沈母拿手捧著他的臉,一寸一寸地反覆摩挲。粗糙的手掌紮在面板上,那種觸感彷彿無數小針戳進心臟,酸楚的感覺逼紅了他的眼。
摸了很久,沈母才哽咽地說了一句:“可憐的孩子喲。”
說完後,母子倆抱頭哭了起來。
其實如今的生活是很好的,每天過得都特滋潤。可是見到母親他就想哭,沒有任何原因,只是覺得很悲傷,為自己,主要還是為苦命的老孃。
等哭夠了,沈清源靠著母親,聽她說家裡的事,也給她說自己和小弟的情況。
“你什麼時候找個女朋友?”這是沈母近段時間經常提起的問題。
“不急,我還小。”
“小什麼小?你那些同學,孩子都上小學了!”
“我想趁年輕多掙些錢。”
“你掙錢也不耽誤找女朋友。”
“媽,我條件不好,這裡的女孩都看不上我。”這個話題讓沈清源十分頭疼,而今天沈母似乎固執地非要他說個子醜寅卯來。
“你哪裡不好了?”沈母想了想,又說:“要不媽在村裡給你找一個?”
“別、千萬別!”沈清源嚇得直襬手,“一年見不了兩次面怎麼談戀愛?您別幹這樣的事,白白耽誤人家姑娘!”
沈母知道他說得有理,沮喪地垂下頭,嘆息道:“媽就是想抱孫子。你這樣拖下去,媽怕兒媳婦都沒見著就閉眼了。”說著說著又流下眼淚。
沈清源給她擦眼淚,小心地瞅著她的臉色,說:“實在不行,我給您弄個……試管嬰兒?”
“啥?啥嬰兒?”沈母沒聽清。
“媽……”
他正愁著怎麼解釋試管嬰兒,鍾秀林蹬蹬地衝上了樓。炮彈似的一頭扎進沈母懷裡。
“媽啊!我想死您了!”鍾秀林像個小孩似的在母親身上拱來拱去。
“呀,小林,你是不是瘦了?”……
小弟的到來打斷了催婚的話題。沈清源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默默地站起來去燒水,鍾秀林一屁股坐到他坐的位置上,嘰嘰喳喳地說這說那。
這就是小弟和母親的相處模式,總是歡快的。不像自己,見面必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