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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微微眯了眼睛,看著劉非,那眼神幽深無底,微醺的醉意讓他的眼睛裡多了星星點點的亮色,配著完全看不透的幽深,仿若繁星落入夜幕下的海洋。
劉非的下頜好像比之前又尖了些,多了些脆弱的味道,精緻得讓人驚訝的五官。由於緊張,劉非的眼睛張得格外大一些,有點像貓咪。
趙越的聲音輕飄飄:“大非,你就是生得太好了。”
劉非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趙越的手滑動,攏在劉非的脖頸,然後,劉非怔怔的看著趙越的頭低過來。
他的心跳停止,呼吸不見。劉非死死閉了眼睛。
柔軟溫暖的觸感,在額頭上。
趙越輕聲喃喃:“大非,你不該生的這麼好。那樣至少你可以平安。”
劉非在驚懼中貼上一個人的身體。
趙越攏了劉非在懷裡,壓在自己的胸前。
趙越看著窗外,端起酒杯喝了一點:“大非,我有點醉了,可能是狀態不好,狀態不好就很容易醉。”
劉非的頭抵在趙越的下頜,可以感覺到趙越的心跳,同時清楚的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趙越的身體溫暖有力。
可,趙越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趙越為什麼說他生得太好了?
而且趙越的眼神……,劉非很少看到這樣的趙越,趙越其實是這樣的嗎?
很遙遠,很晦澀,雖然人就在他眼前,卻好像使勁伸手都觸碰不到。
劉非在趙越胸前趴了許久,才有了可以說話的些許的鎮定,“哥,你不舒服麼?……是不是有什麼事……”
趙越微微笑:“大非,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麼。”
劉非點頭:“幼兒園。我五歲半,你六歲。我被一群人欺負,你過來煽了其中一個,他們都嚇壞了,然後你說我是你的兄弟,讓他們離我遠點兒。”劉非抬手指了指額頭,“你好像還親了我一下,這裡……”
趙越聲音帶著一點澀澀的冷:“小時候的我比現在的我有趣的多,也強很多。”
劉非抬頭,聲音裡就多了強硬:“哥你怎麼這麼說,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最佩服的大哥!這話我聽不了,不許在我面前說這個。”劉非低了頭,話裡多了狠勁兒:“誰說你都不行,包括你自己。”
趙越把酒杯舉到劉非面前,劉非接過酒杯,大半杯仰頭喝乾。
兩人在窗邊對坐,兩個酒杯,劉非舉杯磕在趙越杯上,“哥你已經喝了不少,我幹你隨意。”
大半杯紅酒一口乾掉。
劉非也不看趙越,拿了瓶子倒好酒:“哥,只要你好便是我好,你一定記住這句話。”
劉非拿著酒杯在趙越杯子上碰了一下,揚頭喝乾。
劉非看著趙越:“哥,你是這世上除了我媽以外我最親的人,沒有之一。”大半杯酒一氣幹掉。
劉非再次拿起酒瓶,趙越伸手按了劉非,“別喝了。”
劉非推開趙越的手:“最後一杯,因為還有話要說。”
劉非倒好酒,對著趙越微微笑:“哥,我一直都在努力長大,自從高二那年你離開以後,你也許不相信,我一直拼了命的努力。我不想你總把當成不懂事的弟弟,我也不想再次連累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像你一樣強,可以跟你真正的平等對話,讓你真正開啟心跟我推心置腹。”
趙越怔住。
手滯在半空。
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眼看著劉非把杯子的酒緩緩喝乾。
真正平等對話?
真正開啟心?
推心置腹?
而且,總有一天。
多久以後的一天?
劉非的以後,還有多久。
趙越忽然伸手抓了劉非的衣領,一把把他扯在眼前,劉非心差點從嘴裡跳出來,趙越垂了眼睛看著劉非,劉非感覺那幾乎沒有溫度的目光就那麼直直的穿過他的身體,落在他身後的地上。
“哥?…怎麼了?…”劉非說話都磕磕巴巴,眼睛張得很大,像被嚇到的貓咪。
“大非,你以後也會拼了命努力,對不對?”
劉非愣了一刻,沉默,然後點點頭。
趙越的臉色緩緩柔和,彷彿無聲融化的冰雪,冰雪消融之後,便是醉人的安靜溫柔:“大非,記住你的話,我等著你超過我的那一天。”
這世界上如果有什麼東西值得保護的話,那麼驕傲絕對是之一。
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