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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讓接過穿上,“知道了。”
晚上下寒氣,外面更冷了。盛安來的時候沒戴圍巾,宋清讓便從衣帽架上拿下一條自己的,遞給盛安:“戴上。”
盛安伸手接過,圍在脖子上。
圍巾上有宋清讓身上乾乾淨淨的味道,好像是沐浴露,又像肥皂或者洗衣粉遺留下來的清香,反正很好聞。
他將圍巾往上拉了拉。
這座位於南方的小城市,冬日裡向來難熬。兩人走在路上,能看到自己撥出的團團熱氣。
日前下過一場雨夾雪,零下的氣溫將路上未蒸發的雨水凝結成了易滑倒的冰面。
煙花大會的地點離家裡大約二十分鐘步行路程,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選擇乘車。
“聖誕節那天你來得那麼晚,是不是因為和那個裴晶在一起?”盛安並沒有多等,單刀直入地問。
宋清讓說:“是。”
“你喜歡她?”盛安問。
宋清讓沒說話。
他不喜歡裴晶,事實上,他打算這幾天就告訴裴晶,他覺得他們不適合,他希望裴晶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他不能為了父母的意願去睜著眼說瞎話,並且耽誤裴晶的時間和所剩無幾的青春。
他單身了快三十年,有父母,有朋友,成日裡忙於學術,從沒覺得身邊少了女人,感情這方面,他並不熱衷。
他看了看盛安。
盛安總是這樣,在外面是個大人模樣,但在他面前,就像摘下了一張面具。這樣的盛安是生動的,也是熟悉的。
近段時間,他常常會因盛安這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而模糊了他的身份。
學生?疼愛的弟弟?朋友?亦或是……
宋清讓輕輕搖了搖腦袋,試圖把什麼東西甩出去。
盛安的喜歡對他來說太沉重了。松山只是一個小城市,它沒有大城市那樣海納百川的包容。這裡的人們相互認識,流言的傳播也許只要一天,甚至更短。
而流言,正是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武器。
他想讓盛安知難而退。
“對,我很喜歡裴晶。”宋清讓故意說:“和她在一起,我們是準備結婚的。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一直在考慮結婚的事情。”
盛安話裡帶著急躁:“可是你現在結婚,不覺得太早了嗎?”
宋清讓笑道:“還早?我明年就三十了。”
“還很年輕。”盛安固執地搖搖頭:“就是太早了。”
宋清讓說:“你看,我不結婚的下場就是,跨年時也沒個女朋友在身邊,反而在這裡和我的學生談論感情生活。”
盛安反問:“你為什麼總把我當你的學生?”
宋清讓腳步一頓,盛安也順勢停下。
“你不是我的學生,還能是誰?”宋清讓說:“弟弟?”
這兩個稱呼都是盛安不願聽見的:“不是。”
宋清讓拉了拉他,示意繼續走:“盛安,年輕的時候會有很多感情是無法控制的,這些我可以理解。但那些感情,大多來得快,去得也快,你不要太強求。”
盛安看著他,他被盯得不自在,連忙挪開了眼神。
又走了一段路,盛安突如其來地問:“你愛過別人嗎?”
宋清讓遲疑了一會兒,說:“大人……很少談愛。”
“那就是沒有愛過。”盛安下了結論,不給宋清讓一秒時間辯駁,他接著說:“我不會談,可我會愛。”
宋清讓感覺盛安可能要說一些他不想聽的話,連忙制止:“你不要說了。”
盛安沉默地看著有些慌張的宋清讓,路燈照進眼眸。
街上人很多,松山很少有這麼熱鬧的時候。盛安穿著便服,普通的黑色羊毛衫與牛仔褲搭配灰色大衣,回頭率非常高。
宋清讓看在眼裡,也只能自嘆不如。
臨近筠水江灘,有越來越多的賣熒光物件的小販。頭上的惡魔角,手腕的夜光圈,花樣繁多的氣球,還有很多便宜又常見的小玩意。
盛安買了兩個夜光手圈,藍色給宋清讓,紅色的給自己。
宋清讓鄙視他:“多大了還喜歡這個。”
“人多,天又黑,我怕找不到你。”盛安說。
煙火大會分三段,九點,十點半,以及零點。他們趕到時,九點場剛開始一會兒,人還不多。
江灘旁有一大片臺階,他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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