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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的時候,語氣忽然激動起來:“你知道他當時有多開心嗎?他以為你原諒他了,也以為你一直在上海等他,每天跟打了雞血似的學習,除了學習還是學習。真的,我對天發誓,一點兒也不誇張。”
宋清讓有點不敢聽了。
他猜測盛安知道他會回北京,而當時的他沒有做好再見到盛安的準備。
他去上海出差時,寄了明信片回松山,上面寫了寥寥幾句問候,落款是他的姓氏。
盛安認得他的字。
這應該是宋清讓所做過的最殘忍的一件事。
他清楚這個孩子對他的信任與依賴,而他利用了這份信任。
他選擇了不辭而別的同時,把那些可見的痛苦盡數壓在了盛安的身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因愧疚而排斥盛安的再次出現的。
“後來的事,你也能猜到了。我們一起來了上海,他找不到你。”方輝說:“他是那麼聰明的人,可他耗了半年多才意識到你真的在騙他。我那段時間真的恨你。我當時覺得,這件事根本不是盛安的錯啊,他也只是這件事裡的另一個受害者不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用失去你來懲罰他?”
宋清讓看著病房的金屬號碼牌發呆,安靜地沉默著。
方輝接著搖了搖頭:“直到前兩年,我爸也走了。”
宋清讓這時才抬起頭來,道:“一直沒聽你提起,抱歉。”
方輝大咧咧地擺手:“我和我爸一直相依為命。當時好不容易我有點能力,想接我爸來上海,他那麼突然就走了。——我都沒能讓他過上幾天好日子。”
“在我爸走了以後,再想起你們的事,宋老師,我忽然就特能理解您。我有時候就是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還總是感情用事,幫親不幫理的。”
“失去親人的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也不能感同身受。我當時想,盛安也許就是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他能理解你,最後也尊重了你的選擇。怨什麼的,偶爾也會有,但是一晃眼就過去了。就像情侶之間吵架一樣,只要愛比怨多不就好了嗎?不就是還有機會嗎?”
宋清讓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詞:“機會?”
“機會。”方輝點頭:“他在為了你們之間還有的那一點點生機做努力,只要你們還相愛,這一切都會過去。”
宋清讓忽然笑了:“你覺得我還愛他?”
方輝也笑:“對呀,不過我估計您是這世界上最後一個知道這事兒的。”
鍾天志拎著一堆早飯回來,見方輝和宋清讓在門口說笑,一臉不解:“盛安都這樣了你倆還有功夫說笑話呢?”
方輝懶得搭理他,宋清讓開啟門,說:“先進來吃飯吧。”
“宋老師,作為一個外人,我可能說得太多了。有些話應該要他本人親口說的。”方輝向鍾天志打眼色,一邊往走廊另一頭挪:“早飯您拿著,有事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晚上再過來一趟。”
盛安這一覺睡到了大中午,宋清讓一直在周圍沒離開過。
他醒來的時候,午後陽光正好。
護士進來看了看他的情況,說半個月左右可以出院,但是要保持清淡飲食最少兩到三個月,戒酒戒菸。
盛安為難地說:“我還要出差呢。”
宋清讓剜他一眼:“你先好好活著再說吧。”
麻藥效用早過了,刀口一陣一陣地疼,盛安只好看電視打發時間。
宋清讓出去接水回來,說:“我下午過來,早上走,這幾天方輝他們還在,讓他們照顧你。過幾天我把手頭事情做完,他們就能回北京去了。”
“我也想回去。”盛安說:“好多事沒做。”
宋清讓把保溫瓶狠狠往地上一放:“地球沒了你照樣轉,你多在意一下關心你的人的想法好不好?”
“啊?”盛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聽不懂算了。”宋清讓坐在床邊削了個蘋果,自顧自的吃起來。
盛安看了一會兒:“我也想吃。”
“你只能吃流食。”宋清讓無情回絕他。
盛安還以為宋清讓是因為自己這一病毀了他的生日生氣呢,電視看得好好的,他把電視啪嗒一下關掉了。
宋清讓下意識問:“怎麼關了?剛看進去。”
“我有話要說。”盛安把遙控器放在手邊,鄭重地說。
宋清讓也放下了手中的事:“你說。”
“對不起。”盛安說:“我要是沒有來,你的生日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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