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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倒在床邊,霎時淚如泉湧,喊道:“乖寶,你醒醒,別睡了,我們回家了,我們馬上就回家了,你醒醒……”
而這時候,槍聲又響,吳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進了病房,他一直盯著地上的那把槍,還要蹲□去撿,那邊得了自由的那個人也在動作。兩人同時摸到槍,也不知道誰動了扳機,手槍走火,子彈一下子射到那人身上。
吳戈驚叫著往後倒,路恆也叫起來,雖跑的快,卻完全沒有辦法阻止那個人的跌落。
路恒大叫著:“醫生!醫生!”
那人推開他的手,輕輕一笑,艱難的說:“死人妖……人世間的事情,真的好複雜……”
路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張了張口:“黃——曉彬,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沒有說話,只是嘴角誇張的勾起來,就跟他一貫的笑容一樣。
病房裡一時很混亂,醫生趕緊又叫了一大批人來,送急救的急救,隔離的隔離,忙的不可開交。
路恆眼睜睜看著黃毛在他眼前嚥氣,他自詡是見過生死的人,卻還是無法相信。他開始後悔給向川打那個電話,他雖然不知道黃毛到底出於什麼原因,但是跟向川脫不了干係。黃毛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在少管所跟向川相識的,而黃毛從小就跟著向川,雖然他一向瘋瘋癲癲的,可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是為了向川好——哪怕違背向川的意願。
他在猶豫,這個訊息要不要告訴向川。
他思索再三,決定還是不要說了。
老大現在還在氣頭上,估計什麼也不會聽的吧。
第七十一章再見,從前
從噩夢中醒來,吳若銘頭疼欲裂,他躺在地上,周圍一片狼藉。
而且這裡也沒有人,安靜的就像是地獄。他爬起來,跌跌撞撞走到門口,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不清醒,一下子跌到在地上,門牙都跌斷了一顆。
黎明前,天空最是昏暗,因為要從暗到亮,必須要歷經極大的磨難,那樣光明才是人們所盼望的。
他在樓下花壇邊坐著,喘口氣。在口袋裡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半根菸。他索性扯了根草,含在嘴裡嚼著。
這草開始有點甜,可是嚼著嚼著就苦了。
他也說不清這叫什麼。
人對於過去所做的事情不會沒有一點追憶,也不可能總是一廂情願的以為自己都是對的。
罪惡感就像是魔鬼,時時刻刻附著在他身上。只有在喝醉酒的時候,他才能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說出來也好像是放出了他心裡的魔鬼,只要他誠心認錯,魔鬼就會饒恕他。
可是,當他第一次把過去所做的事情都朝一個人傾吐了之後,原以為會幸福美滿的婚姻,驟然間就出現了巨大的裂縫,再也無法補全。
太過喜歡就會犯錯嗎?
六點過一刻,他坐不住,開始往街上走。
七點,他不知道在哪一條街道,漫無目的。
八點半,他接到一個電話,是他現在的妻子打來的,叫他去公司籤離婚協議。
他一直等到九點,才攔了輛車,往公司的方向去。
剛進到一樓大廳,吳若銘就見到劉怡倩遠遠的朝他走來,他準備對她笑一笑的。誰知道從一旁走過來一名年輕人,那年輕人嘴唇緊緊抿著,莫名的有些熟悉。
“碰——”一聲之後,吳若銘想起那熟悉感在哪,那是他年輕的時候。
他滿臉不可置信,在劉怡倩跟其他人的尖叫聲中,張了張口:“我,我是你——”
槍聲響,殘音斷。
一大群警察突然衝了進來,向川丟了槍,隨便那些警察把他拷起來。
劉怡倩抱住吳若銘,開始悲聲痛哭。
人世間的事,其實真的很難琢磨。
楊兮風走時明明說好叫黃毛看好吳若銘的,可是兩點前他就離開了,早上他回家之後,連吳若銘也不見了。
他擔心吳若銘真的會被向川殺死,所以到警察局調出一支刑警隊,最大可能的阻止向川,卻終究是慢了一步。
那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還在那裡痛哭,揚言不會放過殺人兇手,一定要血債血償。
而她只知道結果,卻不知道,這一切早就在多年前埋下了因。
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沒有哪一個人能跳出因果迴圈,楊兮風以前自以為看透世事,到今天他才發現,其實執念太深的一直是他自己。
十六歲那年,當他愛過的那個少年被他的家族逼得自殺之後,他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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