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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的關係,總是不能切斷的,因此他相信,一生不會那麼簡單地背叛他。
今泉修司回憶著美堂一生與他一同走出火龍組時候所發生的事。
平時跟在他身邊的人一個沒換地在車旁森嚴護衛,感覺不到任何的不同尋常。不一樣的只有美堂一生,因為一生……沒有笑。
一生在為他拉開車門的時候,沒有和平時一樣笑著。
拉開車門的一生的眉甚至皺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多想,甚至還有些欣喜。自從一生來到他身邊之後,就一直保持著燦爛的笑容。喜,怒,哀,樂……一生只剩下一種。
不會以第二種感情示人的弟弟,忠心耿耿地跟隨著他,偶爾看見一生的笑容,他心中還是刺疼。
因為父親對母親的愛,讓他無法容忍私生子的一生的存在。這個孩子彷彿時刻提醒著他他曾經背叛過自己的妻子,因此對於父親來說,只是知道一生存在,想起一生還活著,都已經是極大的痛苦。
但一生有什麼錯呢?
小小的一生,遺傳了法國母親血統有著金髮的一生,擁有與自己同樣的一半血緣的一生——不過是一生母親博得父親關懷的一顆棋子。
與作為“希望”出生的自己相對的,一生的出生註定是“失望”。
沒有因為兒子的出生而獲得自己心上人的青睞的一生的母親,選擇了對自己所愛的男人與無辜的一生最嚴厲的報復。
她在自己兒子面前自盡。
殺死一個人並不是最殘酷的事情,最殘酷的事是自己最愛的人因為自己而死去。
一生的母親,決定讓一生永遠地痛苦。
所以,他才會在看到一生的時候決定要永遠照料他,一生的眼中,陰暗的一面,卻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碰觸的存在。
為什麼!
當一生在車上,手刀砍向他的後頸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問。
為什麼!!
其實一切理解起來並不難。
一生只是需要解脫,從出生開始,就被教育成以他為敵的孩子,只是實現了他母親的心願而已。
蜷在直升機一隅,今泉修司苦笑著,沒有人看見。
“我只要遠接電話。”
撥到火龍組本家的電話,竟然是美堂一生所打來的。
在所有在會議室的頭目組員眾目睽睽之下,電話轉到秦思遠手中。
“一生……”
秦思遠接下電話,幾十道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遠,天氣真好。”
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話筒傳出,彷彿與每天早上路人相互點頭致意一般輕鬆。
“不要廢話,你把修司怎麼樣了?”
按捺不住的擔憂,更多的是無以名狀的憤懣,他的話中暗含著威脅意味。
“啊 ̄ ̄為什麼這麼嚴厲呢?我並沒有怎麼樣他呢!到是龍山組組長山田有對修司做了什麼,估計大略斷了一兩根肋骨吧!”
幾乎能看見對面人的玩世不恭,秦思遠胸口湧上無邊殺意。
“修司有個萬一,你一定是他的陪葬。我發誓!”
“何必這麼兇呢?不過真不愧是修司選中的人。如果你想要找到我們,就到日本陽光最燦爛的地方來吧!我在那裡等你,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與修司合葬的機會。”
嘟——
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後的忙音響起,秦思遠緩緩地將電話放到桌上。
“……你……聖妻……組長究竟在什麼地方?”
心急如焚的頭目們已經等待不急,只顧焦急地催促,只有岡崎宣安靜地望著他。
“沖繩——美堂一生在沖繩有沒有房產?”
抬起頭的少年,眼眸中的暴戾之氣,立刻席捲了整個大廳。
那樣的暴戾氣息,讓所有在這裡的男人血管中的極道之血幾乎要沸騰起來。那少年優美地眯起眼,等待著他們的回答,彷彿出擊之前的獵豹,半帶雍懶卻預示著血腥時代的到來。
“有,他每年冬天都去沖繩度假,他在那裡有一座別墅,在懸崖上,那種別墅被稱為‘空中閣樓’。”
終於有人開口,秦思遠點頭,著手安排火龍組的直升機,調集精英跟隨出擊,所有人都興奮著,認真地聽取他的指示。
人群之外,岡崎宣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淚。
該來的……總要來……
半點勉強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