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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俊希的注視下,思宇喝完了整碗粥。早飯結束了,俊希送思宇離開,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俊希依然沒有離開。他喜歡冷風刺入肌膚的感受,這樣可以更清醒。俊希不知道溫馨的生活還可以有幾天,他已經捨不得了,換做是以前的俊希絕對不會有這樣割捨不斷的溫情,但他已經被思宇感化了,擁有了太多柔情,已經不是一個殺手了。
一個殺手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一直殺人,要麼被殺,俊希不想選擇,面對他的就是最後一種。但現在由不得他想太多,首要的是解決林墨的事情,否則就算他走了,也不會走的甘心的。
一棵光突突的大樹,一個白衣人坐在樹下,身上沾了許多汙跡,酒瓶堆了一地。
雷石從遠處走來看見靜希坐在地上,趕緊跑了過來,把外袍披在他的身上。雷石晃了晃靜希,半天未反應,想把他抱起,不料被靜希抓住了袖子。
“我不走。”靜希使勁掙扎著,手撫摸著樹幹,神色憂傷。
“你醒醒,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雷石緊皺眉頭,靜希身上的酒味很重,地上的酒瓶足可見他昨晚喝了多少。
“我不回去。”靜希的手一直未離開樹幹。
雷石順著靜希的視線看去,那裡有一行小字“靜希愛景言,不離不棄。”
景言,對了,今天是景言的忌日,怪不得雷石這麼傷心。景言,這兩個字是雷石痛的根源,也是隔著他與靜希的一道懸崖永遠也無法越過。
記得以前靜希唯一的一次與雷石逛集市時,遠遠看見一個白衣少年,靜希立刻走了過去。
“景兄好久不見。”靜希的臉上立刻展開了笑顏。
“靜希,這位是?”景言看見靜希身後的雷石,雖穿粗布麻衣,但氣度不凡,像家道中落的貴族少爺。
“他不過是府中的一個下人而已,不值一提,景言我們走。”靜希很隨便的說,拉著景言從雷石眼前走過了。
那一幕是雷石一生的痛永遠也無法癒合。就算靜希再怎麼對他好也只是掩蓋傷疤而已,並不能徹底去除。
雷石的沉默讓靜希恐懼,他回過頭來看見雷石眼中的傷痛,他已經失去景言了,不想再失去雷石。
“阿石,對不起。”靜希握住了雷石有些冰冷的手,他只是太傷心了所以沒有顧及雷石的感受,可是已經傷害了,說對不起還有用嗎。
剛開始他對雷石有好感僅僅因為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像景言,可惜那時他並沒有察覺自己的感情,只是逃避,覺得對不住景言。後來景言戰死了,靜希悲痛不已,但隨著時間的淡去,他越來越對雷石放不下了。那時才明白當初對景言只是傾慕而已,因為年紀太輕就當成了愛,傷了雷石的心。
靜希不知道還可不可以挽回,他和雷石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承諾雖然在,但靜希要的不是沒有靈魂的軀體,他要的是雷石的心,一顆完整的心。
“靜希,你放心,我是不會和一個死去的人爭奪你的愛的。”雷石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畢竟景言是先來的,雖然心裡會不舒服,但他沒有理由剝奪靜希對景言的愛。
“不是,阿石,你誤會了。”靜希知道雷石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不舒服了,就急忙追上去,想解釋清楚。
“靜希,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你喝多了趕緊回去,喝一些解酒湯再睡一會,否則會頭痛的。”雷石將靜希送回府門口,看著靜希離開後就轉身走了。
靜希沒想過現在就化解雷石心上的傷。疤痕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他們今後的路還長,不急於一時,靜希會用行動證明的。
門微開,冷風從門縫中刺入侵襲靖南的肌膚。靖南睜開眼睛,身側的被子還有一絲餘溫,桌椅擺放還似往常一樣,他對昨天的記憶有些模糊了,只是胸口還有一些微微的鈍痛。靖南掀開被子,雪白的床單上有一串鮮血,宛如梅花泣血。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了,靖南用力按住胸口,疼痛如排山倒海滾滾而來,他屏住呼吸來抵抗,卻痛得深入骨髓。
他差一點就殺死了自己的孩子,靖南的手緊緊握住床欄,木屑刺入指尖,他毫無痛覺,只是絕望的看著前方,他這麼能做這樣的蠢事,即使雲昕做錯事,也不能犧牲孩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靖南憶起了他的孩子。思宇一出生就被抱走了,靖南只能站在遠處看著他,偶爾聽他畢恭畢敬的說一聲草民見過王爺。那時靖南的心已經碎了,只能面帶笑容的摸了摸思宇的頭,他還能做什麼,對於一個父親來說,他是最失敗的。
雷石竟然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