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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活下去的能力。黎琰繼續往前走，抬頭看見一間咖啡屋，有些熟悉，頓了半天才想起這是他和韓璘真正意義第一次接觸的地方。

他走進去，屋裡的音樂輕緩悠揚，微笑起來很美的服務員溫柔的問他需要什麼，他不知道自己點了什麼，只是呆愣的面對著韓璘之前坐過的位置，如果重頭來過，沒有遇見該多好？

原來自己比想象中更愛韓璘，沒有他似乎遮天閉月，一切黑暗。

他不想回學校，但是不回去能去哪裡？他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報出的卻是韓璘公寓的地址，他沒有糾正，走在韓璘家的附近，天也漸漸暗下來，大廈的燈光亮起，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遙望，人來人往，都是漠然，燈光對映下的他形單影隻。

天越來越暗，他終於回身，彷彿隔世，他看到韓璘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遙遙相望，他的腦子像是一下子碎裂開來，轟隆隆的聲音切斷所有理智，管他是真的還是幻覺，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跑過去一下子就衝進了韓璘的懷抱，鹹鹹的眼淚終於流下來，他發不出聲音，只想緊緊地抱著眼前的人。

“小琰。”

是韓璘的聲音，艱澀且沉重。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黎琰的聲音夾雜著痛苦：“我們應該怎麼辦？”

淚眼朦朧的又豈止是黎琰一個，韓璘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住他，定格不了的時間只能靜靜珍惜。

“你還會離開我嗎？”韓璘幫黎琰繫好安全帶，頓了一下才問道。

黎琰沒有回答，韓璘也沒有再問，這一切都太殘忍，一邊是父母，一邊是他，韓璘沒有辦法讓黎琰作抉擇，選擇哪邊都會失去另一邊。

他們還是在學校門口分了手，這次兩人都沒有回頭，背對揹走遠的時候，黎琰抬頭看星光，心裡死一般的沉寂。

他們已經一個星期未見，黎琰每天做噩夢，像是個女人一樣或被哭醒或者乾脆睡不著，渾渾噩噩精神極差，他開始生病，迷迷糊糊只想沉睡在夢裡，或許他根本不想清醒吧，不清醒就不用去想韓璘了，在夢裡還能見他一面吧。

他母親要來接他回家休養，他感覺自己沒什麼所謂，沒有韓璘的話，去哪裡都無所謂的，收拾到一半，他看到韓璘送他的一枚戒指，是他離開韓璘家之後發現的，就夾在他的錢包裡面，韓璘留了張紙條：感動吧，我知道你能看得到。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當時他罵了一句肉麻，就收到了包的夾層。

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他急忙抬頭，穩了穩情緒，然後才繼續收拾。

坐在床上的葉風顧頻頻看他，欲言又止，黎琰假裝沒有看見，揹著包正要跨出宿舍門，葉風顧卻出聲了。

“黎琰，也許我現在不告訴你，你會恨我一輩子的。”他這樣說，罕見的急切。

黎琰回頭，看著葉風顧有些不解。

“韓璘他家是做什麼的，你知道嗎？”葉風顧問他。

黎琰茫然搖頭，他是不知道，當初他想問的，但是韓璘說父親的事情很是傷心，自己也沒敢多問，後來更是就此錯過，根本也不會再提了。

“他爺爺知道了你們的事情，下了通緝令想要找你，韓璘去了你家找你父母，離開你家之後才知道他爺爺做了什麼，所以連夜趕回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黎琰迷茫：“什麼通緝令？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

“因為韓璘揚言一命換一命，他爺爺才沒敢動你，準確的說，也沒有心思動你了。”

“什麼？”黎琰覺得有什麼不詳的預感在心底蔓延，想要知道答案卻本能的抗拒。

“韓璘趕回來的路上因為太急，所以……出了車禍，他已經昏迷三天了……”

葉風顧的話沒有說完，黎琰只覺得心裡空了一片，他本能的不相信，後退了幾步：“你騙我的。”他自言自語。

“黎琰，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醒過來，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我知道你一定很難接受，但是我只能言盡於此，韓璘會不會醒來，你們會不會在一起，都不在我的管轄範疇。”葉風顧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張紙遞給黎琰：“這是醫院的地址。”

黎琰呆呆的接過紙張，明明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相信，腳步卻在移動？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和思緒互相分離，一半在狂奔，一半還留在原地無法反應。

韓璘正睡在病床，他的臉色蒼白，儀器連線他的心臟發出嘟嘟的聲音，他就那樣的安靜睡著，根本不像是醒著，他不是韓璘，不是自己認識的韓璘，黎琰自欺欺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