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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前的碎髮被風一點點的吹起來,像是夢裡柔軟的草田。清癯的脖頸線條末端隱沒在散亂的衣領裡,手臂橫搭在身前遮擋住半張臉,眉心好看的皺起,氣息綿長而溫柔。
我輕輕地翻過身來。
我看到他的側臉被我的影子擁住,溫熱的鼻息盈滿懷中,我手臂緊貼著地板繞過他的頭頂,在風停的時候屏住了呼吸,親吻他離我最近的手背。
嘴唇貼上他曲起的第三根手指,他還在夢中。
這是我十七歲的秋天,和喜歡的人一起度過的午後。
“……怎麼睡著了我。”
“沒事沒事你再睡一下吧。”
“給我背求根公式。”
“……”
岑予無視了我好心蓋在他身上的衣服,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我狗日的公式。
——古往今來還沒見過誰的第三者是數學的,幹。
他隨手撥了撥短短的碎髮,臉上還蒙著惺忪的睡意,重新回到盤腿的姿勢,右手握著一本觸目驚心的牛津大詞典,左手把一根黑色水筆轉得眼花繚亂。據說他左手和右手同樣靈活,能寫出一手驚豔的楷書。
我艱難的把眼睛從他睡醒後疏於整理的衣襟和褲腰上移開,嘴裡吞吞吐吐背不出一個字來,腦子裡所剩無幾的那仨瓜倆棗也好像長了腿兒跑了。
他手上的詞典虎虎生風的就照著我腦袋招呼過來。
“用點心,別浪費時間和精力。”
心甘情願的捱了這一下,我揉著頭頂聽他語重心長的說,“首先,老師讓我帶你,既然答應了就必須盡全力;其次,我覺得你是有心學習的,能幫你我並沒有損失。”
“所以也請你努力一點。”
我的良心經受著前所未有的衝擊,哭哭啼啼的撲到他身上,“岑予你怎麼這麼好我要娶你當老婆……”
“寫作業去。”
他辣手無情的把我撂在一邊,自顧自的去浴室洗澡了。
今天補課結束後,岑予要回父母那裡。而我正好今天來之前在外面見了個朋友,是騎摩托車過來的,便提出順路送他過去。
這輛哈雷戴維森Sportster是跟著我漂洋過海的、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家當。去年我得知紀長征去義大利公款考察,滾地撒潑的要求他跟我搞一輛杜卡迪回來,他當然沒有答應我,理由是中國人身在美國開什麼義大利車裝逼,然後十分傲嬌的送了我現在的哈雷。
我按照當地的規定十六歲領的駕照,那邊的朋友和我一起把它稍微改裝了一下,通體漆黑在大街上看起來也不那麼招搖。是個男人都會喜歡機車,岑予也不例外,他彎下腰來研究那1200cc的發動機和氣缸,眼睛裡閃耀著黑金屬漂亮的冷光。
“有空你把它拆了都行,但不是現在。e on。”我跨坐在騎座上衝他招招手,把頭盔扣在了他頭上,他意識到我在幹什麼之後馬上伸手撐住頭盔,在鏡片後面皺起眉甕聲甕氣的說,“這個……你怎麼辦?”
“我暫時只有一個所以給你,很快就到了,沒關係,”我把頭盔下面的帶子繫緊了,朝他擠擠眼睛,“我要是把自己甩出去了,你記得抱住我哦。”
更像是為了戲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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