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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陪景明帝喝茶,路過宮門口時,隨手一撩車窗上的簾子往外瞅,不想一眼掃過門口站崗的侍衛,竟瞅見了個熟悉得不得了的人。
“怎麼回事?”他瞪大了眼睛瞧著那人,壓低了聲音朝隨行在車側的侍衛問道,“那不是那臭……石仲嗎?他怎麼來守宮門了?”
“哦,”侍衛朝那邊望了望,不甚在意地答道,“石大人被罰削官半年,大概是被臨時調來守門的吧,羽林軍內是經常調動的。”
“‘經常調動’就這麼巧正好調他來幹這個?”王爺心裡頭有些憤懣。
守宮門這種活兒,風吹雨打太陽曬,辛苦不說,他一箇中郎將,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每日裡這樣站在皇宮門口被來來往往的朝臣皇族瞧來瞧去,不是成心讓他來丟人麼?
王爺兩眼一瞬不瞬地瞪著那人高大挺直的身影,明明牛車已經離那人越來越近,近到他都能看清楚男人緊緊抿著的嘴唇上乾裂的傷口,可是,男人卻偏偏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嘿嘿,自然不是這麼巧,”侍衛見離得遠了,這才笑道,“誰還沒那麼一個半個不對付的同僚啊?石大人如今這情景,也只能暫且先忍忍了。”
“哼……‘忍忍’?”
王爺頓生怒火,冷笑一聲摔了簾子,背過身去。
忍,忍,忍,就知道忍!活該他倒黴!
他自顧自地生了大半天氣,臉色臭得身邊的近侍都一個個小心翼翼地不敢招惹他,唯恐最近突然性情大變喜怒無常的王爺又要幹出點兒什麼來折騰他們。
唉,還真是懷念以前那位風流不羈,沾花惹草的殿下啊……
這說起來不止王爺窩火,將軍最近也在發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孝白最近好像有意在躲著他。
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平時如果他沐浴回來得比較晚了,孝白就算已經躺下了,也總會亮著燈,睜著眼睛等他回來才一同入睡,可是最近,孝白每日都睡得特別早,有時候他還沒去沐浴,就看見孝白把衣服一脫,鑽進被子裡翻個身,便面朝裡面不再動彈了。
於是每當將軍爬上床去,孝白早就睡著了,別說親熱,就連句體己話也沒得說,也怨不得將軍心裡要起疑心。
可是一問孝白,他卻“呵呵”地傻笑兩聲,只說入了冬晝短夜長的,他越發貪睡,所以困得早睡得早。
但將軍就不樂意了,有點兒彆扭地想著,晚上貪睡也就罷了,可就算是日裡,本將軍連拉個小手也總要被你有意無意地躲過去,分明就是不願意親近的架勢嘛!
將軍終究是個實心眼兒的老實人,發現了這種事,也主動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懷疑是不是那日自己太粗暴所以把孝白給嚇著了。
他心裡挺清楚雖然那幾天孝白沒叫疼,可還是自己偷偷摸摸地抹了好幾天傷藥,也沒再繼續之前那暴飲暴食的做法,一連好幾天都只喝青菜粥,也懨懨地沒再在院子裡跑步打拳,將軍看在眼裡,心裡頭可內疚了。
要是因為那件事情,讓孝白受到了傷害,心裡頭留下陰影,影響到以後的生活,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於是這天晚上,當將軍沐浴過後回到屋裡,見孝白依然背朝著外面,把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裡,便沒像先前那樣放輕手腳悄悄上床,反倒走過去推了推他。
“喂,別睡呀。”
“嗯?”孝白睡眼惺忪地轉過臉來,眯縫著眼睛看他,“幹什麼啊……”
“幹什麼……”將軍沒好氣地哼哼兩聲,還假裝沒事呢!
他在床沿坐下,轉頭看著他,咳嗽兩聲,道:“怎麼回事呀?這幾天都不理我……”
孝白揉了揉眼睛:“我哪有……”
“還說沒有!”將軍哼哼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別悶著。”
孝白睜開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撇撇嘴,又翻過身去:“哼……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真是的,睡覺啦!”
“哎哎哎!”將軍扯住他。
孝白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別……您這是幹嘛啊!”
“咳……”將軍抿了抿嘴,臉頰微熱,壓低聲音道,“行行行,我道歉。”
孝白傻眼:“啊?”
“可也不能全怨我啊!”將軍眼睛亂瞟,“你……那不也是你自己要的麼?就算後來是本將軍粗魯了些,也……也不全是本將軍的責任!”
孝白默默地看著他臉上的愧疚和彆扭,心裡一痛,忙別過臉去。
“我……我沒有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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