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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紅說的不錯,約莫休息了一天,宇的氣色看來就好上許多,和先前蒼白的病容比起來,此刻的他面色紅潤,一雙眼睛轉呀轉的,整個人添了幾分靈秀生動,彷佛比生病前還要健康、有朝氣。
「冷紅姊姊,我可以不要再躺著休息了嗎?」
帶點撒嬌意味,宇半討好姿態,笑容甜得冷紅差點就應聲答好,只是腦袋突然閃過了令的細細叮嚀,趕緊懸崖勒馬,將欲脫口而出的話語給吞回肚裡,她連忙堆起和藹的笑容,柔聲安撫著:「嗯……再休息一下好不好?等您病完全康復了,冷紅再陪您去後院散散步?」
「可是我覺得我好很多了,而且,整個人也比以前有精神耶。」
拜託嘛~~小狗般無辜閃閃的眼神是刺得冷紅冷汗涔涔,她有些勉強地重新掛回笑顏:「呃……這樣不好吧……?」
「好啦好啦~~」
奇怪了……宇少爺以前有這麼會撒嬌嗎?
突然覺得宇變得難纏的冷紅浮出了這樣的疑問,不過她甩了甩頭,索性不再去追究這問題,要應付眼前的情況就夠她頭大了,她哪還有氣力去想其他事情啊?
「可是,令少爺有吩咐過冷紅……」
不得已的情況下,冷紅只好搬出了令的名號,希望宇可以像之前一樣乖巧溫順。從前,只要她一提到令,宇馬上乖得像什麼一樣,她說一他就不敢做二。
果不其然,宇瞬間止了口。冷紅見這招果真奏效,便放心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再替宇換盆乾淨的水,還得順便去廚房煮碗粥來,免得宇餓著肚子。
「那,冷紅先去幫您煮粥,您就再休息一會兒吧。」
「好,冷紅姊姊。」又是甜甜一笑。
見宇又躺回床上,自動把被子蓋好,冷紅不禁莞爾一笑,才端起水盆,離開了房間。
然而,她沒有發現到的,是宇在聽聞令名字的那一瞬,眼裡閃過的一絲絕決冷然。
從那天起,宇的笑容帶了陰影,縱使再和往常一般燦爛,卻再也不見半點真心。是令教會了他逢場作戲。發覺自己受到令長久以來的矇騙,那種衝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平復的。口口聲聲說最喜歡自己的人,卻也是傷自己最深的人。他永遠都不會再相信令了,那個曾經是他小小世界裡的唯一存在,那個曾經是他最深愛的,令。
唯一不變的,他每天還是會帶著書本到醉塵院。
宇很珍惜和莫塵相處的時光,雖然莫塵的回應很冷淡,但是他卻很有耐心地聆聽自己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只要能這樣和莫塵說上話,他就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了,從小到大受人冷落、令的欺瞞……宇眷戀那樣的恬靜氛圍,也慢慢發現自己對莫塵的依戀,似乎日漸加深了。
某日,宇忽然失去了唸書的興致,放下手中正進行到一半的故事,倚著門,他只是突兀地問了句:「莫塵,你為什麼會被令哥哥關在這裡呢?」
門的另一頭沒有回答。
「莫塵……終有一天你還是會離開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他就是覺得,莫塵好像……快要離開自己了。
離開自己,到一個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另一頭依然無聲,宇只是曲起身子。他趴在自己膝上,胸口窒悶得像是不能呼吸,一股悲傷酸楚沒來由地湧上心頭。顫抖著身子,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現在是真正孤苦無依,他只有自己一個人。
只有他一個人。
驀地,一陣冷風吹起,拂過面頰的不是想像中的宜人舒爽,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冽淒涼,就像是在嘲笑宇一般,然後,陰冷的天空就這樣毫無預警地下起了綿綿細雨。
感覺此情此景在在和自己的心緒相互輝映,一顆晶瑩就這樣滑落面頰。
第五夜 仰望,無盡月夜(二)
「嗚……令哥哥他──從頭到尾都在欺騙我!」
雨淋溼了世界,也淋溼了他灰冷脆弱的心。宇的眼神迷離破碎,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被無助吞噬。瘦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他隨時都處於瀕臨崩潰的邊緣,一直以來,都是令支援著他走下去的。
說穿了,宇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從小得不到爹孃的疼愛,就只有令以兄長的身分,給予他過分的疼愛,好填補內心日漸增大的空洞。宇知道自己不受寵愛,也因此,他一直安分守己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就某方面來說,宇其實堅強得讓人很心疼。
他不曾因為這樣而一個人躲起來偷哭──除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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